“直升机，备好了吗？”
耳麦里，传来天穹卫队负责人张磊沉稳的声音。
“秦总，阿古斯塔Aw139已经于五分钟前在顶楼停机坪待命，随时可以起飞。”
“很好。”
秦若霜挂断通讯，回头看向苏晨和顾念薇。
“走吧。”
苏晨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修罗场，自然是第一个响应。
“好。”
顾念薇则只是淡淡地瞥了秦若霜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算你识相”的漠然。
三人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苏晨走在中间，秦若霜和顾念薇一左一右，像两个最忠诚也最危险的护卫，将他“押送”进专属电梯。
电梯平稳上升。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压抑得让人皮肤发紧。
苏晨能闻到，左边是秦若霜身上清冷的、混合着高级定制香水与血腥味的禁欲气息。
右边是顾念薇身上干净的、却又带着一丝病态偏执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冷香。
两种味道在他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泾渭分明的结界。
【妈的，这电梯是开往天堂还是地狱啊？】
苏晨感觉自己像被夹在三明治里的火腿，还是快要被烤焦的那种。
“叮——”
电梯到达顶楼。
门一开，巨大的气浪裹挟着螺旋桨的轰鸣，迎面扑来。
顶楼的停机坪上，一架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豪华直升机，正静静地匍匐着。
正是被誉为“空中法拉利”的阿古斯塔Aw139。
巨大的螺旋桨在夜空中划出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几名身穿黑色作战服，荷枪实弹的天穹卫队成员，早已在舱门旁列队等候。
看到三人走出，他们齐刷刷地敬礼，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铁血之气。
苏晨被这阵仗搞得眼皮一跳。
【我操，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国元首出访呢。】
【秦若霜这女人，玩得是真大。】
三人弯腰，顶着巨大的风浪，依次登上了直升机。
舱门关闭，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瞬间被隔绝，机舱内只剩下电流的微鸣。
直升机缓缓抬升，汇入了澳门那片璀璨的灯海。
从高空俯瞰，整个澳门像一块镶满了钻石的巨大黑色丝绒。
远处的穹顶体育馆，依旧像一颗跳动着的，狂热的红色心脏，为这场还未落幕的神迹，输送着最后的疯狂。
机舱内，气氛再次变得微妙。
苏晨被夹在中间，左边是冰山女王秦若霜，右边是病娇校花顾念薇。
两人谁也不看谁，只是各自望着窗外的夜景，侧脸的线条，在机舱内柔和的灯光下，都显得有些冰冷。
苏晨感觉再不开口，这舱内的空气能直接结出冰晶。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下方那片灯火辉煌，纸醉金迷的赌场区域，试图打破这窒人的沉默。
“你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两女的耳中。
“再多的筹码，再大的赌局，从这上面看下去，最后，也只是一堆发光的数字而已。”
这句话，像是在说澳门的赌场。
也像是在说，他自己。
说他今晚，在这场以世界为赌桌的豪赌中，看似赢得了所有，最终却也不过是投身进了一场更危险，也更虚无的游戏。
身旁，两位女王的呼吸，都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