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精致如同人偶，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出现在灯光下。
正是，绯村月。
她看着洛凝，那双死水般的眸子里，带着一种神明俯视蝼蚁般的怜悯。
“就凭你？”
绯村月的声音很淡，却带着能将人自尊彻底碾成粉末的蔑视。
“一个连自己组织都背叛了的，丧家之犬。”
洛凝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怎么会知道？！
绯村月没有理会洛凝的震惊。
她的目光越过洛凝，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只是静静看着，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玩味笑容的男人身上。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病态而期待的微笑。
“苏晨君。”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透着一股猎人看到完美猎物时的兴奋。
“你的‘保镖’，很有趣。”
“但是，她太弱了。”
“她保护不了你。”
她看着苏晨，那双美眸中燃烧起“战意”的火焰。
“明天晚上。”
“我会亲手来‘取’你。”
“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
说完，她不再停留。
转身，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阴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舞台侧方的黑暗中。
舞台上，再次陷入死寂。
林心婉浑身都在发抖，她死死抓着苏晨的胳膊，那张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此刻却是一种混杂着恐惧和极致兴奋的扭曲表情。
她竟然在笑。
而洛凝则还愣在原地。
她看着绯村月消失的方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挫败。
刚才那个女人转身的瞬间，爆发出的那股实质般的杀气，让她这个顶尖杀手都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战栗。
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连百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
“她……”
洛凝的声音有些干涩嘶哑。
她将地上被她捏碎的窃听器残骸捡起，递到苏晨面前。
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不是普通的杀手。”
“她是‘天照密会’的‘神官’。”
“在整个地下世界，她被称为‘月下之鬼’，是最恐怖的存在。”
“她来真的。”
“她真的想杀了你。”
苏晨看着洛凝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又瞟了一眼旁边那个已经兴奋到快要缺氧的林心婉。
他知道这场由他亲手拉开的大戏，终于要进入最危险，也最刺激的高潮了。
他脸上的笑容，非但没有消失。
反而变得更加灿烂和玩味。
“我知道。”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洛凝紧绷的肩膀，声音平静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游戏，不是才刚刚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