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幽深的眸子在清冷的月光下，一瞬不瞬地望着苏晨。
“你怎么进来的？”苏晨嘴角抽了抽，他可以肯定，门是锁好的。
顾念薇没有回答，只是缓步向他走来。
她走得很慢，赤着一双白玉般的小脚，踩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如同雪后青草般的清冷幽香。
苏晨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心里叹了口气。
得，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天她看到自己拉了林心婉的手，还帮她捡了手机。
按照她的逻辑，自己“脏了”，需要“清洗”。
而她的清洗方式……
苏晨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顾念薇走到禅床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盘腿而坐的苏晨。
她缓缓地伸出手，用她那纤细冰凉的指尖，轻轻地碰了碰苏晨的额头。
就是慧嗔那根棍子砸中的地方。
“还疼吗？”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苏晨摇了摇头。
顾念薇的指尖，顺着他的额头，滑到他的眉骨，再到他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摩挲。
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的珍宝，眼神却专注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这里离她很近过。”
她的指尖，又滑到了苏晨那只拉过林心婉的手上，一根一根地仔细拂过。
“这里还碰过她。”
苏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任何的解释和反抗，在此时都是多余的，只会激起她更偏执的反应。
终于，顾念薇完成了她的“检查”。
她抬起头那双幽深的眸子，在月光下仿佛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苏晨的灵魂都吸进去。
“苏晨。”
她叫着他的名字。
然后，她俯下身冰凉的嘴唇，精准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没有试探，没有犹豫。
那是一个带着惩罚意味，和不容置疑的占有宣告的吻。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燥热起来。
宽大的僧袍，从她纤瘦的肩头滑落，露出大片冷白色的，仿佛会发光的肌肤。
月光，从窗棂洒落，将两道交织在一起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亮，已经悄悄西斜。
房间里，归于平静。
顾念薇像一只慵懒的猫，蜷缩在苏晨的怀里，呼吸平稳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那张总是冰冷如霜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一丝满足的红晕。
苏晨睁着眼睛，看着头顶古朴的房梁，感觉自己像是刚打完一场仗，身心俱疲。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睡美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这下……算是彻底“清洗”干净了。
自己这算是……被强迫的？
还是半推半就？
他也分不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和这个病娇祖宗之间的纠缠，是这辈子都解不开的。
他轻轻地，想要将怀里的人挪开。
可他的手刚一动，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就猛地睁开了。
那双清醒得没有一丝睡意的眸子，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要去哪？”
苏晨：“……我去喝口水。”
“不许去。”
顾念薇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地传来。
“从现在起，到天亮之前。”
“你，哪里都不许去。”
“你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