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雪的这个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接捅向了苏晨最大的秘密。
他“龙牙”的身份，是假的。
他对“天照密会”的了解，是东拼西凑猜出来的。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优势，都建立在一个由谎言和信息差构筑起来的沙滩城堡上，看起来宏伟，实则一戳就破。
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实则鬼精鬼精的天才少女，显然已经开始怀疑他这个城堡的真实性了。
苏晨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完美的说辞，秦若雪却已经自顾自地，像个打开了话匣子的好奇宝宝，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天照密会，一个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由日本几个极端右翼的财阀，和一批思想激进的生物科学家，秘密成立的组织。”
她走到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繁华的城市，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看透一切的沧桑和不屑。
“他们的宗旨，或者说，他们的妄想，是利用超越现代伦理的生物科技，来打破人类的基因枷锁，创造出所谓的‘新人类’，从而实现他们那个可笑的‘大和民族再次伟大’的梦想。”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妄图扮演神佛的疯子。”
秦若雪转过身，看着陷入沉思的苏晨和秦若霜，脸上露出了一个“你们都是学渣，让我这个学霸来给你们补补课”的得意表情。
“这个组织，行事极其隐秘，而且手段极其残忍。为了他们的研究，他们什么都敢做。人体实验，基因编辑，克隆技术……凡是国际公约明令禁止的，都是他们最感兴趣的。”
“而他们最擅长的，也是他们起家的核心技术，就是——”
她顿了顿，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几个让苏晨心脏猛地一缩的词。
“人体超低温冷冻技术。”
“-196c的液氮，对上了！”
苏晨的脑海里“轰”的一声，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他终于明白，盘龙湾地下那三个巨大的金属箱，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什么“货物”或者“实验品”。
那里面装的，是人！
是三个被用液氮进行超低温冷冻起来的，活生生的人！
这个认知，让苏晨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帮疯子，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