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城。
一家格调清雅，只对特定会员开放的私人茶室里，檀香袅袅。
秦若霜正襟危坐，动作优雅地为对面的老人，斟上一杯顶级的武夷山大红袍。茶汤澄红，香气四溢。
“丫头，天穹集团的根基已经稳了，跟我回魔都吧。”
开口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旧军装的老人。
他面容如刀削斧凿，不怒自威，正是秦若霜的爷爷，南部战区司令，秦振国。
他那双习惯握枪的手，此刻捏着小巧的白瓷茶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爷爷，我在这里很好。”秦若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振国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那双看过太多生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
“还在跟你那个宝贝妹妹置气？”
秦若霜倒茶的手，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稳。她没有回答，而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军工那边的‘利剑’项目，进展如何？”
提到正事，秦振国那严肃的脸上，才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满意：“很顺利，核心技术马上就要攻克了。到时候，够外面那些豺狼喝一壶的。”
他放下茶杯，那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轻响。
老将军的目光灼灼，重新落回自己这个最像他的孙女身上。
“那个叫苏晨的小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处置。
他用的是“处置”，而不是“处理”或者“安排”。这是军中审问犯人时，才会用到的词。
秦若霜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竟破天荒地，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红晕。虽然稍纵即逝，快得像错觉，却没能逃过秦振国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她垂下眼帘，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沉默不语。
这副姿态，在秦振国看来，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他戎马一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自己这个孙女，性子比冰还冷，比石头还硬，能让她露出这副小女儿姿态的，普天之下，怕是独一份。
老将军的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他忽然笑了，那笑声洪亮，震得茶室里的空气都仿佛在颤动。
“有意思。”
秦振国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能让我秦振国的孙女动心的男人，可不能是什么无名之辈。”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加密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秦振国看了一眼，接了起来，只说了一个字。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