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她几乎没有犹豫，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读卡器插在自己手机上，动作快到只剩残影。
“卡号。”
苏晨报出卡号，看着她手指翻飞，心在滴血。
五十万。
搁在昨天，这笔钱能让他心疼到当场心肌梗死。
现在，他只求别真的心肌梗死。
【倒计时：00:00:05】
“好了。”
女人把手机像扔一块烫手山芋般塞进苏晨怀里。
她自己则捧着另一部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到账短信，笑得眉眼弯弯，像只偷到腥的猫。
【倒计时：00:00:02】
苏晨手忙脚乱地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亮起的刹那。
脑海中，那冰冷的机械音终于变了调。
【叮！任务完成！奖励‘心声符*2’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苏晨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毯上。
他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t恤已经彻底湿透。
女人收好自己的手机，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名片，用两根纤细的手指夹着，递到他面前。
动作优雅，又带着一丝调戏般的狎昵。
“心然，城市猎人。”
她冲他眨了眨眼，童颜与火爆身材的反差，极具冲击力。
“帅哥，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记得第一个找我，给你打骨折，八八折。”
苏晨盯着心然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心里已经给“城市猎人”这个职业打上了极度危险的标签。
“合作愉快。”心然挥挥手，转身的背影摇曳生姿，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苏晨回到房间，反锁，挂上安全链。
他脱力地倒在沙发上，看着手里这部崭新的手机，终于有了一丝劫后余生的真实感。
他解开锁，下意识点开了相册。
下一秒，他脸上刚刚恢复的一点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相册里，密密麻麻，全是他。
医院缴费处，他发呆的侧脸。
福利院门口，他与工头对峙的冷漠背影。
甚至还有他就在这间套房里，烦躁揉着眉心的模样。
最新的几张照片，拍摄时间显示就在几分钟前。
拍摄角度刁钻诡异，仿佛……就来自房间的某个角落。
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弹了出来。
【友情提示：相册里的照片建议不要删除哦，我的客户——也就是你的小女友——每天都会亲自检查云端备份呢。】
【另外，多谢您的慷慨赞助，这笔钱足够我将您周围的监控设备，全部升级到军用级别了。】
【合作愉快哦，金主大人~?】
苏晨看着信息末尾那个俏皮的爱心符号，又看了看手里这部价值五十万的“新手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压抑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笑。
他一言不发地翻完了所有照片。
长按。
全选。
删除。
一瞬间的胜利快感还未升起，下一秒，所有被清空的照片，如同病毒一般，从云端自动恢复，一张不少地重新出现在相册里。
苏晨缓缓关掉手机屏幕。
房间陷入死寂。
几秒后，他重新睁开眼，在黑暗中，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甚至带着一丝邪异的弧度。
他用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轻轻吐出几个字。
“行啊。”
“玩得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