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溜回自己在值夜者总部的安全屋，动作敏捷得不像刚经历了一场心灵风暴。他反锁门，布下灵性隔绝，然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庆祝晋升，而是先小心翼翼地在意识海里“听”了一下。
灵魂左侧，【连环杀手】的冰冷低语余韵犹存：“…那个记者的灵魂颜色…像过期的牡蛎…”
灵魂右侧，被吵醒的【邪神污染】立刻不甘示弱地回敬：“…%&￥#@…蘑菇…一起…”
两股力量在意识的边界线附近互相龇牙咧嘴，如同两个被强行塞进同一个电话亭的壮汉，虽然动弹不得，但依旧努力用眼神试图杀死对方。
“安静！再吵今晚集体断粮（灵性）！”夜月没好气地在内心吼道，感觉自己像个带着两个熊孩子逛菜市场的老父亲。
他这才有空拿出那张差点被他手心汗浸湿的纸条。夏洛克·莫里亚蒂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我知道是您修改了仪式。谢谢。不过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能理解。——您不够信任的后辈”
“唉……”夜月瘫在椅子上，凡尔赛地叹了口气，“不是不信任，是家丑不可外扬啊，克总！难道要我直接说：‘嘿，愚者先生，我脑子里住了个恶魔和一团想着把你变蘑菇的污染，我怕它们看见你太兴奋当场表演个节目’？”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样的场景：自己正和夏洛克严肃讨论极光会阴谋，突然左手不受控制地开始比划杀戮仪式，右手则试图把对方的咖啡杯变成一簇五彩斑斓的菌类……那画面太美，值夜者内部通报都不敢这么写。
【航海家直觉（消化度12.1%）】传来反馈：“目标递出橄榄枝，风向利于坦诚航行！”
【通灵者视觉（消化度16.1%）】补充：“感知到目标的灵性信号稳定，诚意度高达87.3%！”
【武器大师本能（消化度14.6%）】警告：“但暴露自身‘武器库’（四途径+污染）风险过高！”
【连环杀手指南（消化度14.8%）】则发出诡异提议：“分析：可建立‘有限信任’契约，将目标纳入‘保护性监视’仪式，满足双方需求…”
“停！最后一个提议驳回！”夜月赶紧掐掉这个危险念头。让“愚者”成为你的“保护性监视”对象？这路子野得阿蒙都不敢想！
不过，其他几位“房客”的意见倒是值得参考。一直当个“制造巧合的菜鸟”确实太累，而且容易翻车。或许……可以升级为“偶尔能给出关键建议且运气时好时坏的可靠（？）前辈”？
这个新马甲，似乎操作性更强。
第二天，夜月“偶遇”在资料室查阅罗塞尔符号学的夏洛克时，决定试试水。
“莫里亚蒂侦探，关于昨天那个灵性干扰器……”夜月状似随意地靠在书架旁，“我后来想起，在廷根处理一个倒霉案子时，好像见过类似风格的玩意儿，档案里标记可能和‘极光会’那帮疯子的审美有关。”
他巧妙地把“查档案”换成了“想起”，增加了可信度，同时暗暗调动了一丝【邪神污染】的气息。果然，右侧灵性区域的细微躁动，有效压制了左侧因提及“极光会”而微微兴奋的深渊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