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后来不知何时，我再打开妆匣时，那方帕子，却不见了。”
“我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丫鬟收拾东西时，顺手拿去洗了，并未在意。”
“直到今日仙师问起，我才惊觉，恐怕……是那方帕子，惹了祸事。”
探春一口气说完，胸口微微起伏。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陈玄，眼中满是忐忑与不安，生怕他不信自己这一番说辞。
窗外的蝉鸣都变得遥远。
探春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她像是在等候发落。
陈玄的面色，平静如古井。
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许久。
他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声音很淡，却让探春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
他信了。
陈玄心中已然明了。
那方帕子，十有八九是落入了那个马道婆手中。
只是，一个走街串巷的道婆，即便有些旁门左道的伎俩，也绝无可能布下这等阴毒的咒术。
她背后，另有其人。
陈玄的目光落在探春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
“多谢三姑娘坦诚相告。”
“此事，无甚大碍。”
他的话，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探春心头积压的阴云。
那股几乎让她窒息的压力，悄然散去。
“当真……没事了？”
探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陈玄放下了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嗯。”
他点了点头。
“不过，倒有件事，需得三姑娘帮个忙。”
“不知可否？”
这话让探春微微一怔，立刻挺直了脊背。
“仙师请吩咐。”
“但凡探春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陈玄看着她眼中燃起负荆请罪一般的神采，说道。
“若是那位马道婆再入府。”
“你只需寻个机会，装作无意间与她提起。”
“便说，贫道今日寻你，问起了那方帕子的事。”
“而那帕子，早已不知所踪。”
“然后派人，告知贫道即可。”
探春冰雪聪明，一点即透。
“探春明白了。”
她端正地福了一礼，动作干脆利落。
“那探春，便先告退了。”
陈玄颔首。
探春转身，掀开珠帘，脚步沉稳地走了出去。
珠帘晃动，光影摇曳。
她下楼时，迎春和惜春正等在楼梯口，一脸的焦急。
林黛玉也站在不远处，眸中带着担忧。
“三妹妹，仙师……没为难你吧？”
迎春拉着她的袖子，小声问道。
惜春也凑了过来，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仙师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画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