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千足眼神微动,却很快沉下来:“常青山救过我的命,对我恩重如山。如今人妖对战,我若成了你的奴仆,岂不是要反过来攻打我大哥?这事我做不到——你还是杀了我吧。”
江林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话锋一转:“他对你恩重如山?那你可知,他是如何待你的女人?”
葛千足猛地一僵,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却显然被戳中了心事。
江林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冷意:“这些日子,他让燕子初去威逼利诱朱可卿和宴雨菲,如今都成了他的侍妾。昨夜,三人还在一起……玩斗地主。”
“不可能!”葛千足厉声打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大哥绝不是这种人!”
“信不信,听过便知。”江林翻手取出个鸡蛋大小的法球,那球体泛着莹润的光,“这是录音法球,就贴在他寝殿窗根下录的,声音清楚得很。”
他指尖在法球上轻轻一点,下一刻,常青山带着酒意的笑、朱可卿的柔媚应答、宴雨菲的娇声附和,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调笑娇呼,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地牢的每个角落,隔壁的易满志也听得清清楚楚,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地面。
葛千足的脸涨成了紫猪肝,浑身肌肉紧绷得像要炸开。法球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猛地嘶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这些狗男女!猪狗不如!我拿他当大哥,他竟拿我当狗屎!”
捆仙锁被他暴怒的力道挣得“咔咔”作响,链身泛着的幽光却越收越紧,任凭葛千足青筋暴起、喉间低吼,一丝法力也调动不得。他的挣扎被牢牢锁在方寸之地,像困在瓮中的野兽,只剩下满室翻腾的戾气与撞不破牢笼的不甘。
江林收起法球,脸上还带着笑意:“好了,该听的都听了,我先不打扰了。你们慢慢想想——是做我的奴仆,换条路修行;还是回去继续跟着那位‘大哥’,看他如何善待你们的女人;又或是……让我炼化了你们的元婴做剑灵。”
他提着灯笼转身要走,又像忽然想起什么,回头补充道:“哦,对了,陆远山已经被我斩杀了,元婴就在我储物戒里。合欢宗也归顺于我,三皇子答应你们的事儿,一件也成不了。还有镇妖城,早晚我会拿回来。”话音说的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余音未落,他已推门而出,将地牢的阴冷彻底锁在里面。
寒气仿佛更重了些,顺着骨头缝往里钻,直扎心肺。江林的脚步声在通道尽头消失后,地牢里只剩下葛千足粗重的喘息,混着石壁滴水的“嗒、嗒”声,在死寂中反复撞荡,像敲在心上的重锤。
“我拿他当亲大哥!他就这么对我?!”葛千足猛地用头撞向石壁,“咚”的一声闷响,他被狠狠弹回,胸腔里的怒火像被堵死的岩浆,烧得五脏六腑都在抽痛,“咱们前脚被擒,他后脚就对咱们的女人下手,好,真是好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