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奇本就没了饮酒的兴致,见状也不多问,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到了僻静处,燕灵月把功法的诡异之处一五一十说了。燕子初听完,指尖捻着扇柄沉思片刻,沉声道:“这事绝不可能是常大哥他们做的。这些天我瞧着,他们是真心拉拢咱们,断不会用这种阴损手段。这里面定有蹊跷,走,去瞧瞧那功法!”
两人快步往洞房赶,烛火在走廊里投下急促的影子,谁都没说话,却都能感觉到,那卷看似普通的帛书背后,藏着足以掀翻万妖城的惊天阴谋。
燕子初和燕灵月一起进了洞房,燕灵月从乌刚烈那里要来了功法帛书,递给了燕子初。她在烛火下仔细观瞧,这哪里是修炼法门,分明是让人自毁根基,他一边看一边沉思,她思考的是,如何通过这部功法的事,好好敲打一下乌刚烈,让他彻底成为自己的棋子。
燕子初指尖捏着帛书边缘,目光在那些颠倒的经脉图上逡巡,烛火映得她眼底明暗不定。半晌,她忽然“嗤”地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冷峭,听得乌刚烈后颈发紧。
“乌将军还真信这‘一夜抵百年’的鬼话?”燕子初将帛书往桌上一甩,声音陡然拔高,“你当修行是在捏泥人?你是怎么修炼到元婴的?这般邪门的路数,你也信?这要是练了,你就是自废根基,走火入魔!再无仙途可言。”
乌刚烈被她吼得一愣,讷讷道:“可、可这是天阶功法……”
“什么天阶?”燕子初拿起帛书,指着其中一段运功路线,“你看这里——本该走任脉的灵力被引向冲脉,看似能短期内暴涨修为,实则是在捣毁你的丹田根基!还有这女修篇,明晃晃的采补之术,却偏说‘阴阳交融’,若真照做,修炼三月,你这身元婴修为就得跌回筑基去!”
她越说越气,抬手就往乌刚烈额头上戳了一下:“亏你活了几百年!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若不是我家灵月心细,你现在怕是已经抱着她‘双修’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得把跌了修为的屎盆子扣在我们狐族头上。”
乌刚烈被骂得满脸通红,又惊又怕,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那、那是谁要害我?”
“谁要害你?”燕子初冷笑一声,转身坐到床边,慢悠悠摇起扇子,“万妖城里,谁最不想看到你跟我们姐妹一条心?谁最巴不得咱们内讧?”
乌刚烈脑子转得慢,憋了半天憋出句:“是……是吴知奇?还是黄寺郎?”
“他们俩?”燕子初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就你这脑子,唉!他们一个喝口酒烧得就没了分寸,一个被屁憋得不敢见人,哪有这心思布这么深的局?”
她话锋一转,神色凝重起来:“依我看,这背后定有人族在捣鬼!你想想,咱们刚来万妖城,人族就丢出这么个陷阱,不就是想借你的手,搅得咱们自相残杀吗?”
燕灵月在一旁帮腔:“姐姐说得是!夫君你想想,若你真练了这功法,修为暴跌不说,定会疑心是我狐族搞鬼,到时候你与姐姐反目,与常大哥反目,人族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