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香在舌尖漫开，一股清凉气息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涤荡了体内残存的燥意，不由点头赞叹：“好茶。”
苏婉儿笑了笑，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几分羞涩，轻声问：“刚才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江林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微笑道：“方才不过是为师姐解围罢了。苏师姐难道真有意做我道侣？”
苏婉儿羞涩地低下头，指尖在桌沿轻轻划着，声音细若蚊蚋：“莫不是……师弟看不上我？”
江林望着她泛红的耳尖，温声道：“师姐生得这般貌美，小弟自是求之不得。只是我将来或许不只一位道侣，怕是会委屈了师姐。”
苏婉儿脸颊腾地红透，却鼓足勇气抬头，眼神清亮：“在宗门内，一直得你照拂，炼丹大赛又助我夺魁，渡劫时护我周全，还两次救我性命，我早已无以为报。若能成为你的道侣，是我的荣幸，谈不上委屈。”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我看得出来，公主殿下对你有意，柳师妹对你有情，南宫月与楚灵香亦是倾心于你，冷姑娘更是如此……我再不说，怕是连半点机会都没了。”
江林望着她微微颤抖的嘴角，心中微动。他知晓苏婉儿素来内敛，能说出这番话，定是鼓足了毕生勇气。石桌上的云雾茶还冒着热气，茶香混着凝露草的清润，在月光下漫溢，倒让这份直白的告白添了几分缱绻。
他沉吟片刻，坦诚道：“既然师姐对我如此坦诚，我也不欺瞒——我与公主已定下婚约，与冷紫嫣已结为道侣。这样的我，你还愿意接受吗？”
苏婉儿闻言，心头一紧，指尖攥得发白，却还是颤声道：“只要……江公子不弃，我愿追随。”
江林略一思索，道：“明日盟友聚会，我与公主说一声，你便搬到凤鸣山，自己建座洞府，离她近些，也好互相照应。你愿意吗？”
苏婉儿轻声应道：“全凭公子做主。”
“那好，就这么定了。”江林端起茶杯，又啜了一口。
苏婉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抬眸问道：“说起来，你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我听公主说你闭关了，可便是闭关，也不至于连传讯符都没动静，让我好生着急。”
江林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沉吟片刻道：“确实是闭关了，去冲击金丹了。”他没有细说小世界的事——那是他最大的秘密，还不到全盘托出的时候。
“金丹？”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恍然，“难道你已经渡过雷劫了……”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却已明白江林先前展露的筑基九层修为，定是刻意伪装的。
江林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目光落在苏婉儿泛红的眼眶上，那里面盛着隐忍的泪光，像含着两颗未坠的星辰。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掌心的温度缓缓漫过去，温声道：“嗯，我确实渡过雷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