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暝肆的吻带着未散的戾气,却又在触碰到蓝黎唇瓣的瞬间,化作了滚烫的歉意:“对不起,黎黎......”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唇齿碾过她的唇,一遍遍地重复,像是要将方才失控的火气,都揉碎在这温柔的吻里。
蓝黎闭着眼,清晰地记得陆承枭那句挑拨的话,如何让他瞬间红了眼、失了控。她抬手,轻轻圈住他的脖颈,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她从来没真的怪他。
这个认知让段暝肆的吻愈发急切,却又克制着力道,怕碰碎了怀里的人,直到吻得两人都气息不稳,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底是褪去烦躁后、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黎黎,你可以......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吗?我们......可以做吗?”
蓝黎被他吻得脑子发晕,意识里只剩下他滚烫的呼吸和眼底的恳切,她望着他,极轻地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段暝肆心里的焦躁如同被潮水卷走,只剩下汹涌的燥热,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他的卧室,一脚将门关上,唇瓣自始至终没离开过她的唇。
男人将她放在床上,吻得极度温柔。声音温柔:“谢谢你能把你交给我。”
蓝黎轻声唤了他一声:“肆哥。”
“别怕......宝宝......看着我......”他在她耳边低喊,声音满是温柔。
意乱情迷中,蓝黎顺从地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深情和欲望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放松下来,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他。
而彼时,与段暝肆卧室里的缠绵悱恻不同,陆承枭的别墅空旷得只剩回声。他歪在沙发上,面前散落着几个空酒瓶,浓烈的酒气裹着他,醉意本已深到模糊了意识,却在某个瞬间,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心脏,猛地从混沌中惊醒。
“黎黎!”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嘶哑破碎,带着连自己都不懂的慌乱。话音落下,胸口骤然涌上一阵窒息的闷痛,像是有什么极其重要、融进骨血里的东西,正从他身边彻底剥离、丢失,空得他发慌。
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发,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冰凉的手背。陆承枭撑着沙发扶手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大口喘着气,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茫然与恐慌——他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心悸为何而来,也不懂那阵“丢失感”源于何处,只觉得心尖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钝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只剩下那句“黎黎”,在空荡的别墅里反复回响,却再无半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