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暝肆被她推开,怀抱骤然落空,那空荡感让他眼底的痛苦更深。他没有再逼近,只是站在原地,深深地凝视着她。
昏黄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却翻涌着沉郁的痛苦和某种近乎绝望的渴望。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眉眼,从微微颤抖的睫毛,到因紧张而轻抿的唇瓣,一寸都不肯放过。
今晚的蓝黎,美得让他窒息。一条星空长裙,完美地贴合着她窈窕的身段,裸露的肩颈线条优美如天鹅,肌肤在昏黄光线下泛着细腻温润的光泽。几缕发丝从挽起的发髻中松散下来,垂落在纤细的脖颈旁,无声地撩拨着他本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黎黎,”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你真的希望我是今晚的主角吗?”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重新笼罩,“你真的就不想跟我在一起?”
蓝黎偏开头,避开他那灼人的视线,声音低而清晰,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微颤:“肆哥,我是陆承枭的妻子。”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借此汲取说出了,而我,是陆承枭的妻子,我们......我们不要这样。”
“妻子?订婚?”段暝肆忽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浸满了苦涩和嘲讽,“黎黎,你真就对我没有一点感情?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他猛地伸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墙面之上,将她再次困在他的气息范围之内。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得她能看清他眼底密布的血丝,近得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红酒的醇烈。
“告诉我为什么总躲着我?”他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带上了一种近乎破碎的哽咽,“刻意躲我,避开我,不想与我见面,黎黎,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只有看到你,我才能稍微好过一点,你却偏偏要这样折磨我......”
蓝黎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细微的刺痛感勉强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不能心软,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但段暝肆显然不打算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他再一次不由分说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这一次,他的拥抱充满了无助和乞求,仿佛一个即将溺毙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黎黎,别这样对我......”他的声音闷在她的发间,滚烫而潮湿,“你心疼一下我,好不好?别刻意躲着我,我难受......我这里很疼......”他抓着她的手,再次用力按在自己左胸口,那剧烈失控的心跳毫无保留地传递到她的掌心,“你心疼我一下好吗?就一下......”他的语气卑微甚至带着几分可怜。
那强劲而慌乱的心跳,像重锤一下下敲打着蓝黎的防线。她在他怀里有一瞬间的恍惚,鼻尖是他熟悉的气息,耳边是他痛苦的低喃,掌心是他为她而狂跳的心......那些刻意筑起的冰墙,似乎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下一秒,段暝肆低眸,泛红的眼睛深深望进她眼底,那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渴望、痛苦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爱恋。他想要她,不仅仅是拥抱,他想要亲吻她,占有她,哪怕是卑微龌龊的想法,他只想完完全全的将她拥有,只有那样,才可以确认她的存在,驱散那几乎要将他逼疯的不安和思念。
他贪恋着她的温暖,她的气息,她的身心,她的一切。
终于,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低下头,目标明确地逼近那诱惑他已久的柔软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