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难以置信的,有惊慌失措的,也有强作镇定的。
但所有人的脸上,都难掩对秦军逆势南下的震惊与忌惮。
“砰!”
陈玄猛地一拍桌案,帐内的议论声瞬间戛然而止。
“慌什么!我大庆在此布有百万大军,云州城墙高厚、防线坚固,还有周边郡县互为犄角,秦军想拿下云州,绝无可能!”
众将被他的气势震慑,纷纷收敛心神,目光聚焦在陈玄身上。
“大将军说得是,是末将失态了。”一名将领拱手致歉。
陈玄点点头,语气稍缓:“秦军逆势南下,看似冒险,实则是仗着自身战力强悍,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据情报,此次秦军南下兵力约三十万,虽都是精锐,但长途奔袭、寒冬行军,必然疲惫不堪,粮草补给更是隐患。”
“这正是我们的优势!”
陈玄站起身,走到帐中央的沙盘前,指着云州地形道。
“秦军远道而来,水土不服且补给线漫长;我们以逸待劳,熟悉地形,还有充足的粮草储备。
但秦军的优势,也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的——他们战无败绩,士气正盛,单兵战力远超我军。”
一名络腮胡将领开口:“将军,那我们该如何部署?要不要主动北上,在半路截击秦军?”
“不可!”陈玄立刻否决,“秦军最擅长野外作战,主动出击等于自投罗网。
我们要收缩防线,以云州主城为核心,加固周边关隘,派重兵驻守粮道,同时派出轻骑骚扰秦军补给线,耗损他们的锐气与实力。”
另一名将领问道:“可百万大军坐守云州,会不会太过被动?万一秦军分兵攻打周边郡县,我们顾此失彼怎么办?”
“这点本侯早已考虑到。”
“集中兵力、固守待变、以拖制胜”。
他放弃了分兵北上拦截的想法,将百万庆军尽数收缩至云州主城及周边关键郡县,构建起一张密不透风的铁桶阵:云州主城作为核心主阵地,由六十万大军坐镇,加固城墙、囤积滚石擂木、深挖壕沟,打造成坚不可摧的堡垒;
剩余四十万兵力则分散到主城周边的县城、关隘,形成外围防线,既负责牵制秦军分兵,又能随时支援主城,让秦军首尾难以兼顾。
“秦军虽锐,但只有三十万,且长途奔袭、寒冬行军,补给线漫长脆弱。”
“我们不必急于与他们正面硬拼,只需守住主阵地,利用云州的城防优势与兵力规模,跟秦军周旋。
他们攻东门,我们便从西门、北门出兵袭扰其侧翼;他们攻外围县城,主城便派大军驰援,让他们处处受制、寸步难行。”
他要做的,是用铁桶阵死死拖住秦军——拖到大雪封路,让秦军的粮草运输彻底中断;拖到严寒加剧,让秦军将士战力衰减;拖到秦军锐气耗尽、军心浮动,届时庆军再集中兵力全线反攻,便可将这三十万秦军一网打尽。
“记住,固守不是被动挨打,而是以守为攻。”
陈玄加重语气,“只要我们守住云州防线,拖垮秦军的补给与士气,这场仗,我们就赢定了!”
“秦军敢顶着严寒南下,我们就偏偏要让他们在云州栽个大跟头!
只要守住云州,等大雪封路,秦军粮草断绝,便是我们反攻之时,到时候定要将秦军尽数消灭在云州境内!”
众将闻言,心中的慌乱渐渐平息,纷纷抱拳领命。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