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韩立在例行检查能量逸散记录时（仓库自带智能记录系统），眉头微微皱起。数据显示，小绿瓶在过去24小时内的能量逸散率，比前一天高了0.5%。
第五天，韩立忍不住了。他在工作日志（电子版，林墨可随时查阅）上，用最谨慎、最客观的语气写道：“报告：编号Zd-%，建议核查。”
报告提交后，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第六天，韩立亲眼看到，在他巡逻到仓库另一头检查萧炎的异火残渣时，小绿瓶展示台周围的空间，极其细微地扭曲了一下，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吸管，插入瓶中，汲取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绿意。等他以最快速度冲回来时，一切已恢复原状，只有能量检测仪上那再次跳动了一下的数字，证明刚才并非幻觉。
第七天，周维清偷偷溜过来串门（他负责的食堂就在仓库隔壁），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边角料”能拿来研究新菜式，正好看到韩立像一尊石像般站在小绿瓶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老韩，看开点，至少瓶子还在嘛。”周维清试图安慰，他现在是“无珠能力”，比韩立还惨。
韩立缓缓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种周维清从未见过的、混合着心痛、愤怒和极度无语的情绪，他指着那能量检测仪上几乎形成一条缓慢上升曲线的数据，声音干涩：
“在是在……但里面的东西，快被偷没了。”
周维清凑过去一看，也傻眼了。数据显示，小绿瓶的能量层级，正在以一种虽然缓慢但坚定不移的速度下降。照这个趋势下去，用不了几年，这瓶子就算还给他，也真的只能用来“装枸杞”了——甚至连枸杞的灵气都未必保得住。
“这……老板他也太……”周维清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偷了瓶子不算，还要每天刮一层皮？这是人干的事？
就在这时，仓库顶部的广播响起林墨那懒洋洋的声音：“仓库管理员韩立，工作时间与无关人员闲聊，扣除功德点5。另，能量逸散属正常现象，不必大惊小怪。好好看住瓶子，别让它碎了就行。”
韩立：“……”
他看着展示台里那色泽又黯淡了一丝的小绿瓶，再感受着脑海中那因为被扣分而发出警告提示的功德点账户（负值更大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感涌上心头。
让他看住自己的瓶子，结果当着他的面，瓶子里的本源每天都在减少。他还不能阻止，不能抗议，甚至连报告都被定性为“大惊小怪”。
这仓库管理员当的，简直就是一场针对他苟道道心的终极酷刑。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遥远的未来，林墨拿着一个彻底空空如也、毫无灵气的小绿瓶，对他凡尔赛地说：“韩立道友，你看，我说了吧，仙尊用不上这瓶子，现在连装枸杞都嫌它不够保温了。”
韩立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必须做点什么，至少……得想办法搞清楚林墨是怎么偷的，看看能不能……在账本上动点手脚，或者，找个机会摸鱼，去仓库别的角落，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补充”能量的东西，哪怕是一点……萝卜干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