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宁毅刚刚察觉到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视线都还没完全聚焦的刹那，林墨已经像是逛古董店时看中了一件小摆件，顺手就将那玉玺……揣进了自己兜里（混沌空间）。
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一丝烟火气，仿佛只是整理了一下桌面。
宁毅猛地转过头，看向书案左上角——
空了！
那方一直压在那里的玉玺……不见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最近太累出现了幻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只摸到了冰凉的桌面和那叠失去了镇压、有些散乱的地契。
“谁？！”宁毅低喝一声，身形瞬间绷紧，目光如电扫视四周！书房内一切如常，门窗紧闭，没有任何异样，除了……那方不翼而飞的玉玺，以及书案上多出来的一张……便签纸？
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涌上宁毅心头。他宁毅的书房，堪称龙潭虎穴，竟然有人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摸进来，偷走了玉玺，还留下了字条？！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疑与一丝莫名的寒意，一把抓过那张纸。纸张普通，字迹却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随意：
【宁兄雅鉴：
闻兄台以商立身，富可敌国，翻云覆雨，手段惊人，心向往之。
适才见兄台案头之玉玺，莹润可爱，一时手痒，取来把玩一二。
想来以宁兄之胸襟气度，纵横商海，凭的是算无遗策之智、雷霆万钧之势，与这石头疙瘩无甚干系。商战之道，在于人心算计、资本运作，岂是一方死物所能左右？
此后兄台行事，少了这层桎梏，或可更加挥洒自如，尽显商业之本色。
（另：这钥匙……咳咳，这玉玺，造型挺别致。）
—— 一位佩服兄台商业手腕的过客 留】
“取来把玩？！石头疙瘩？！商业本色？！”
“还钥匙？！你他妈是跟钥匙过不去了是吧？！”
宁毅看着字条，饶是他心智坚毅，此刻也感觉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这他妈是哪来的混账东西？！偷东西还偷出理论高度了？！还教育我商战不靠玉玺？！
是！我宁毅起家是不靠它！但现在老子做到这个规模，方方面面都需要借势！这玉玺就是最大的“势”！没了它，很多原本可以轻松压下去的地头蛇会跳出来，很多需要皇室背书才能推进的项目会受阻，很多合作方会重新评估我的实力和背景！
这根本不是“挥洒自如”，这是给我上了无数道枷锁！
宁毅气得差点想把字条撕了，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方能如此轻易地摸走玉玺，其手段已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他尝试着像往常一样，构思一个需要借助玉玺权威才能快速推进的商业计划，却发现思路频频受阻。以往那种“玉玺一盖，畅通无阻”的便利感消失了，他必须更多地考虑如何用纯粹的商业手段、利益交换、乃至必要的威慑去达成目的。
“无玺战……”宁毅咀嚼着这三个字，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冷笑。他的商战，似乎真的要被迫进入一个更原始、也更考验纯粹商业能力的“裸奔”时代了。以往被玉玺光芒所掩盖的一些问题，此刻仿佛都清晰地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