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科技归途·第四卷·封神归途
裂隙分析——姜子牙共商修补法，却因本源不足遇难题
玉虚宫的云海依旧翻涌，只是今日的云层间多了几分凝重。赵公明踏着金光落在麒麟崖前，玄色道袍上还沾着截教大营的尘埃与裂隙边缘的混沌浊气，刚一落地，便见姜子牙已携几位白须长老立于殿外等候。
“公明道友，此番辛苦。”姜子牙手持打神鞭，道袍上的八卦纹路在晨光中流转，目光扫过赵公明略显苍白的面色，沉声道，“裂隙情形如何？”
赵公明抬手拂去衣上尘埃，指尖萦绕的混沌气息让身旁几位长老下意识蹙眉。“情况危急，”他声音略带疲惫，却依旧沉稳，“裂隙已扩至千里，边缘的天道屏障近乎溃散，邪修能量正顺着缝隙不断渗透，再拖下去，恐怕会波及封神战场核心区域。”
姜子牙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打神鞭在掌心轻轻敲击：“诸位长老，随我与公明道友入殿议事。”
玉虚宫的议事殿内，十二根盘龙柱撑起巍峨穹顶，殿中央的八卦玉盘缓缓转动，散发着柔和却厚重的天道灵气。赵公明、姜子牙与四位核心长老围坐于玉盘两侧，案几上摆放着封神榜碎片——那碎片约莫巴掌大小，闪烁着金色的流光，隐隐与殿外的天道灵脉相连。
“公明道友，你既身怀混沌珠，又曾亲身探查裂隙，可有初步修补之法？”左侧首位的广成子率先开口，他手持拂尘，目光落在赵公明腰间悬挂的混沌珠上，那珠子此刻光泽黯淡，不复往日的璀璨。
赵公明抬手取出混沌珠，指尖抚过珠身的裂纹，轻叹一声：“混沌珠乃混沌本源所化，本可填补万物裂隙，但经此前数次动用——抵御通天教主的诛仙阵、镇压裂隙初期扩散、又助哪吒重塑莲身，本源能量已损耗大半。”他将混沌珠置于案几中央，珠子悬浮而起，周身萦绕的混沌气稀薄如雾，“方才赶路时我已探查，珠内本源仅剩四成，若要填补千里裂隙，杯水车薪。”
姜子牙点点头，将封神榜碎片推向玉盘中央，碎片触及八卦纹路的瞬间，金色光芒暴涨，殿内突然响起隐约的天道轰鸣。“封神榜乃天道所授，承载三界秩序，其碎片虽不足以直接修补裂隙，却能牵引天道灵脉。”他手指在玉盘上一点，八卦纹路随之变换，化作一幅立体的裂隙地形图，“我与几位长老此前推演过，若要修补如此规模的裂隙，需满足三要素——混沌本源为基，封神榜碎片为引，天道灵气为固。”
“愿闻其详。”赵公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虽身怀混沌珠，却对天道灵脉的运用远不及姜子牙熟悉。
“第一步，以封神榜碎片为引。”姜子牙起身走到玉盘前，指尖落在裂隙地形图的边缘，“裂隙周边分布着九条隐世的天道灵脉，只是常年被混沌浊气压制，处于休眠状态。封神榜碎片蕴含纯粹的天道之力，可激活这些灵脉，让其涌出灵气，在裂隙外围形成一个稳定的能量框架，如同工匠筑墙前立下的梁柱，先稳住裂隙不再扩大。”
广成子补充道：“这一步需由我等长老协助，以玉虚宫秘法催动封神榜碎片，确保灵脉激活的同步性，否则一旦灵脉之力失衡，反而会加剧裂隙崩塌。”
赵公明颔首：“此步可行，封神榜碎片的天道之力与灵脉同源，激活应无大碍。”
“第二步，便是注入混沌本源。”姜子牙的目光转向案几上的混沌珠，“能量框架形成后，裂隙内部仍是真空状态，需用混沌本源填补——混沌乃万物之始，能兼容天道灵气，也能中和裂隙中的邪修浊气，唯有它能作为填补漏洞的核心。这一步，需道友以混沌珠为媒介，将本源能量源源不断注入裂隙，填满千里范围的虚空。”
这正是赵公明最初的设想，只是他看着混沌珠黯淡的光泽，心中已然明了问题所在。“姜道友所言极是，只是混沌珠本源仅剩四成，即便全部耗尽，也填不满千里裂隙。”他指尖催动法力，混沌珠表面泛起一层微弱的光晕，“方才我试过，珠内本源仅够覆盖百里范围，余下九百里，仍是难题。”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赤精子沉声道：“能否从其他地方拆借混沌本源？比如先天灵宝中蕴含的混沌之气？”
“不可。”赵公明摇头，“先天灵宝中的混沌之气多已转化为专属属性，如定海珠的水行混沌气、金蛟剪的锐金混沌气，与混沌珠的纯粹本源不同，强行融合只会导致能量冲突，反而会破坏修补后的结构。”
姜子牙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从袖中取出一本古朴的典籍，封面无字，却散发着淡淡的鸿蒙气息——正是玉虚宫镇宫之宝《无问尽知录》。他翻开典籍，书页自动翻动，停留在某一页，金色的字迹缓缓浮现：“混沌本源，同源则通。裂隙修补需纯粹混沌能量，非同源者不可用。获取之法有二：一为寻混沌遗迹，取散落之原始本源；二为引裂隙中未染浊气之混沌气，净化后复用。”
“混沌遗迹？”赵公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虽活了数万年，却从未听闻封神世界有此地方。
姜子牙解释道：“当年混沌初开，天地未分之时，混沌本源散落于三界各处，其中一处便形成了混沌遗迹，位于北海之滨。那处遗迹深藏于万年寒冰之下，蕴含着海量的原始混沌能量，若能取来，足以填补裂隙所需。”
“既是如此，为何此前未曾提及？”赵公明追问。
“并非不愿提及，而是此地凶险异常。”姜子牙面色凝重，“混沌遗迹外围被无尽的寒冰灵气笼罩，气温低至极致，即便是金仙修为，也难以靠近。更可怕的是，遗迹之中栖息着一头冰魄妖兽，此兽乃混沌初开时的寒冰精华所化，修为已达准圣后期，守护遗迹数万年，从未有人能从它手中夺走混沌能量。”
赤精子补充道：“数万年前，有几位散修不知深浅，试图闯入遗迹夺取混沌气，结果无一生还，连神魂都被冰魄妖兽吞噬，尸骨冻结在遗迹外围的寒冰之中，至今仍能看到冰中的残骸。”
赵公明眉头紧锁，准圣后期的妖兽，再加上万年寒冰的阻隔，这混沌遗迹的凶险程度远超想象。他虽也是准圣修为，但连日奔波，混沌珠本源不足，若强行前往，胜算着实不大。
“那第二种方法呢？”赵公明看向《无问尽知录》，“吸收裂隙中的原始混沌气，净化后使用。”
“此法看似便捷，风险却丝毫不亚于前往混沌遗迹。”姜子牙叹了口气，“裂隙本就是混沌本源与天道屏障碰撞形成的缺口，其中确实残留着部分未被污染的原始混沌气，但这些混沌气与邪修的浊气、溃散的天道灵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驳杂的能量体。”
他抬手在玉盘上一点，裂隙地形图中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邪修的浊气源自域外天魔，蕴含着侵蚀神魂的力量。若直接吸收裂隙中的混沌气，即便能分离出原始本源，也难免会有浊气渗入体内，久而久之，神魂会被污染，轻则修为倒退，重则堕入魔道，永无回头之路。”
广成子接过话头：“玉虚宫虽有净化浊气的秘法，但那是针对普通邪煞之气。裂隙中的浊气经过混沌气与天道灵气的催化，已然发生变异，寻常秘法根本无法彻底净化，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赵公明沉默了，两种方案，各有致命风险。
前往北海之滨的混沌遗迹，要面对准圣后期的冰魄妖兽和万年寒冰的阻隔。他如今混沌本源不足，法力也因连日操劳有所损耗，若与冰魄妖兽缠斗，胜算最多三成。可一旦成功，便能获取足够的同源混沌能量，修补裂隙的后续步骤便能顺利推进，甚至还能让混沌珠恢复巅峰状态。
而选择净化裂隙中的混沌气，虽无需长途跋涉，也不用与妖兽厮杀，但净化过程中的风险难以掌控。邪修浊气的侵蚀是潜移默化的，或许一开始不会察觉，但等到神魂被污染时，早已回天乏术。而且，净化所需的时间未知，若在此期间裂隙进一步扩大，或者邪修再次发动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他抬手抚摸着混沌珠，珠身传来微弱的悸动，仿佛在呼应他的思绪。殿内的几位长老也没有催促，只是各自沉思着是否有其他两全之策。姜子牙看着赵公明凝重的神色，缓缓开口：“公明道友，此事关乎三界安危，需当机立断，但也不必急于一时。你连日劳累，不如先在玉虚宫休整一日，我与几位长老再推演一番，看看能否找到降低风险的方法。”
赵公明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裂隙之事刻不容缓，多拖延一刻，三界便多一分危险。休整之事不必了，我需尽快做出抉择。”
他起身走到殿外，麒麟崖下的云海翻滚得愈发剧烈，远处的天空中，裂隙所在的方向隐隐传来沉闷的轰鸣，那是邪修能量与天道屏障碰撞的声音。赵公明闭上双眼，神识沉入混沌珠内，感受着那仅剩四成的本源能量——微弱，却依旧纯粹。
当年他偶得混沌珠，便是靠着这颗珠子的本源能量，修为才得以突飞猛进，成为截教门下的顶尖高手。这些年来，混沌珠伴他历经无数大战，早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如今，珠子本源耗尽，他岂能坐视不管？
“北海之滨的冰魄妖兽……”赵公明喃喃自语，准圣后期又如何？当年他能在诛仙阵中全身而退，能与阐教十二金仙斗得不相上下，今日为了三界安危，即便前路凶险，也需闯一闯。
可就在他下定决心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无问尽知录》的记载：“裂隙中的原始混沌气，虽混杂浊气，却与裂隙本身同源，若能找到净化之法，不仅能补充混沌本源，还能借助裂隙之力，让修补过程事半功倍。”
他心中一动，若能净化成功，不仅能解决本源不足的问题，还能节省往返北海的时间，更能避免与冰魄妖兽的死战。可净化的风险……他想起姜子牙的话，邪修浊气侵蚀神魂，一旦失控，便是万劫不复。
赵公明睁开双眼，目光望向裂隙所在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邪修的能量如同毒藤般缠绕在裂隙边缘，不断啃噬着残存的天道屏障。下方的封神战场，阐教与截教的修士仍在激战，只是他们尚未察觉，头顶的天空正悄然崩塌。
“若我前往北海，往返至少需要七日。”赵公明心中盘算，“这七日之内，裂隙极有可能再扩大数百里，到时候即便取回混沌能量，修补的难度也会翻倍，甚至可能超出三要素修补法的承载极限。”
而净化裂隙中的混沌气，若能成功，最多三日便可凑齐所需本源，随即就能启动修补流程。可一旦失败，他不仅会神魂俱灭，三界也将失去唯一能填补裂隙的混沌本源，到那时，便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道友，可有决断？”姜子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与几位长老也来到了殿外，目光中满是期许与担忧。
赵公明转身，看着眼前的姜子牙与诸位长老，看着玉虚宫云海中那隐约可见的天道霞光，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他握紧腰间的混沌珠，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姜道友，诸位长老，我决定——”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裂隙所在的方向，暗紫色的邪修能量突然暴涨，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冲破云层，直刺天际。紧接着，大地开始剧烈震颤，玉虚宫的盘龙柱都发出了嗡嗡的悲鸣，八卦玉盘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不好！”姜子牙脸色大变，打神鞭直指天际，“邪修在强行冲击裂隙！他们想加速裂隙扩大，彻底撕裂天道屏障！”
广成子祭出番天印，金色的印玺悬浮于玉虚宫上空，挡住了震波的冲击：“灵脉开始紊乱了！若不尽快稳住，之前的推演都将白费！”
赵公明心中一紧，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紧急。他不再犹豫，目光锐利如剑：“事不宜迟，我选择净化裂隙中的原始混沌气！”
“道友，三思啊！”赤精子急忙劝阻，“邪修此刻正在冲击裂隙，浊气愈发浓烈，此时净化，风险比之前还要大上数倍！”
“无妨。”赵公明抬手取出混沌珠，珠身虽黯淡，却在他的法力催动下，散发出一股不屈的气息，“混沌本源本就兼容万物，邪修浊气虽烈，我自有办法将其分离。姜道友，烦请即刻启动第一步，用封神榜碎片激活天道灵脉，稳住裂隙框架，我这就前往裂隙边缘，着手净化混沌气！”
姜子牙见他意志坚定，不再劝阻，沉声道：“好！诸位长老，随我催动封神榜碎片！公明道友，切记小心，若有变故，即刻退回玉虚宫，我等自有办法接应！”
“多谢。”赵公明拱了拱手，脚下金光一闪，已然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裂隙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玄色的身影划破云海，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混沌气轨迹，如同黑夜中逆行的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