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指着少年，手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林颠眯起眼睛，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诧异：“……‘观测者’零？”
少年咽下嘴里的薯片，打了个嗝，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林颠和程远，恍然大悟：“哦！是你们啊！那个养了规则崽子和天道崽子的家庭！我说怎么我的‘小星星’信号波动这么奇怪，原来是跑到你们家去了。”
“观测者零？”程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那个在维度黑市卖给我们‘新手爸妈育儿指南（伪）’的奸商？！你就是这个破直播平台的幕后黑手？！”
零，也就是曾经的奸商“观测者”，毫无愧疚地点点头，又抓起一片薯片：“(￣▽￣)~* 对啊，兼职嘛。开发‘快乐星云’平台，投放‘萌宠幼生体’，收集点情绪能量换点薯片钱，很正常吧？”
“正常个鬼啊！”程远炸毛了，“你知不知道你家这‘小星星’差点把我逼疯！强制我唱《孤勇者》！还搞什么集体回忆杀！精神污染都没你这么离谱！”
零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唱《孤勇者》怎么了？多正能量啊！回忆杀不是挺好玩的吗？你看直播间能量涨得多快！”他指了指旁边一个屏幕，上面显示星尘的【快乐能量】已经冲到了萌宠榜前一百。
星尘从程远手里探出头，看到零，欢快地叫了一声：“(???)? 主脑哥哥！”
零对它挥了挥油乎乎爪子：“哟，小星星，干得不错，能量收集效率比预期高178%！”
程远简直要吐血了。
林颠冷静地打断了这场离谱的对话：“解释。你的目的。以及，解除星尘与程远的绑定。”
零又灌了一口快乐水，叹了口气：“唉，说来话长啊……你们也知道，维度观测者这工作，又无聊又没钱，写报告写得头秃。我就想着搞点副业嘛。”
他拍了拍控制台：“‘快乐星云’！多好的创意！投放低功耗、高潜力的概念生物幼生体到不同维度，绑定有潜力的宿主，通过直播他们有趣的日常来收集情绪能量！既娱乐了大众，又创造了经济效益，还促进了跨维度文化交流！一举多得啊！”
程远咆哮：“神特么文化交流！你问过宿主的意见吗？！问过被强制表演才艺的‘冤种家人’的意见吗？！”
零理直气壮：“(ˉ▽￣～) 切~~ 签了用户协议的嘛！”
“我们什么时候签了？！”
“星尘绑定的时候，指南第一页”零眨巴着大眼睛。
程远&林颠：“……” 谁能想到一本看起来像儿童涂鸦的指南
小法则的光芒闪烁了一下：“……检测到目标个体（零）言语中存在逻辑悖论及道德模糊区间。”
红龙虚影气得冒烟：“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蓝凤语气冰冷：“巧言令色，歪理邪说。”
零完全不以为意，反而兴致勃勃地调出另一个屏幕，上面显示着各种数据：“不过说真的，你们家数据表现太好了！尤其是程远先生，你的‘节目效果’和‘社死抗性’都是一流的！还有林颠先生，虽然你总冷着脸，但那种‘反差萌’观众特别买账！还有这位小龙小凤前辈，广场舞和带货很有潜力！小天道和Gdp崽崽也很可爱！考虑签个长约吗？分成好商量！”
程远捏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我、们、不、签！”
“别这么绝情嘛，”零舔了舔手指上的薯片渣，“你看，小星星跟你们也挺有感情的，它收集的能量大部分都反馈给它自己成长了，对你们也没啥实质损失，就是偶尔提供点娱乐素材……”
“没实质损失？！”程远指着自己，“我的精神损失费呢？！我的名誉损失费呢？！”
零摸了摸下巴：“要不……我赔你们一箱黄瓜味薯片？”
程远：“……” 他想打人，非常想。
林颠按住了即将暴走的程远，上前一步，看着零，语气不容置疑：“终止平台对星尘的所有控制协议。解除绑定。否则，”
他周身开始弥漫起低气压，实验室回收的那部分“规则同好会”的禁忌数据在他指尖若隐若现，“我不介意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让你的‘快乐星云’彻底‘不快乐’。”
零看着林颠指尖那令人心悸的数据流，脸上的轻松终于收敛了一些。他放下薯片，坐直了身体。
“(；一_一) 好吧好吧，怕了你们了。”他嘟囔着，在控制台上操作了几下，“控制协议解除。绑定……嗯，这个有点麻烦，因果线缠上了，强行解除可能会对程远先生造成点小影响，比如暂时性运气低谷或者更容易触发社死事件……”
程远脸都白了：“等等！那还是别解了！” 运气低谷+更容易社死？那还不如绑着呢！
零摊手：“你看，不是我不帮忙。其实绑着也没啥，小星星又不会害你，顶多就是偶尔需要你贡献点‘快乐能量’。而且它成长起来，对你也有好处，它可是稀有的‘因果祥瑞’变种，能小幅提升绑定者的……嗯，‘戏剧性命运吸引力’。”
程远懵了：“戏剧性命运吸引力？那是什么鬼？”
林颠解释：“通俗讲，就是更容易遇到各种意外和……麻烦。”
程远：“……” 他就知道！
最终，经过一番（主要是程远单方面咆哮，零讨价还价，林颠武力威慑）的“友好”协商，达成以下协议：
1. 星尘保留与程远的绑定，但零必须关闭对其的远程控制和能量抽取通道。
2. 《成长指南》交由小法则进行无害化改造，去除所有坑爹条款。
3. 零赔偿程远精神损失费——十箱不同口味的星际限定版薯片，以及承诺不再将他们一家作为直播对象。
4. 林颠保留对“快乐星云”平台的一部分监控权限，以防其滥用情绪能量。
带着一份奇葩的赔偿协议和一个依旧喊他“粑粑”的星尘崽，众人心情复杂地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快乐老家”。
回到实验室，程远看着正在和小天道分享薯片（零赔的）的星尘，欲哭无泪。
“所以……我们这趟冒险，就是去给一个吃薯片的奸商打工仔送了波热度，然后带回来一个永久性的‘戏剧性命运吸引器’？”
林颠检查了一下星尘的状态，确认控制协议已解除，点了点头：“概要正确。另外，你的薯片，番茄味归我。”
程远：“……”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自从遇到林颠，就朝着一条充满“惊喜”（惊吓）的道路一路狂奔，再也回不去了。
而星尘，则抱着比它还大的薯片，幸福地眯起了眼：“(???) 粑粑，以后我们就在家收集快乐能量吧！星尘会轻轻的！”
程远看着它，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戏剧性命运”，怕不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