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站起身，将小天道完全挡在身后，雨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滴落，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饿狼般的凶光。
“值钱的东西？”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有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拿。”
光头混混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操！你个臭要饭的还敢耍横？给我打！往死里打！”
几个混混叫嚣着冲了上来！
若是以前，林癫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这些杂鱼变成表情包。
但现在，他只觉得身体沉重，力量运转极其滞涩。
但他可是林癫！
就在冲在最前面的光头混混举起金属球棒砸下的瞬间，林癫猛地侧身，不是后退，而是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贴了上去！
同时，他的脚精准地踢在对方前冲的支撑腿膝关节侧面！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嗷——！”光头混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扭曲的膝盖倒地哀嚎！
其他混混吓了一跳，动作一滞！
林癫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切入另一个挥舞能量匕首的瘦猴混混怀中，手肘狠狠击打在对方脆弱的肋下！
瘦猴混混顿时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眼珠凸出，口水混合着胃液喷出，能量匕首脱手掉落！
林癫顺手接住匕首，看也不看，反手就向身后掷去！
噗嗤！
匕首精准地扎穿了第三个想从背后偷袭的混混的大腿！
瞬间倒地三人！
剩下的两个混混被这电光火石间的凶残反击吓傻了，看着林癫那双在雨水中冰冷无比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择人而噬的凶兽，发一声喊，丢下武器转身就跑！
林癫没有追，只是喘着粗气，感觉刚才那几下简单的动作几乎抽空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
这个世界的规则压制太强了。
程远、玉帝和小天道都看呆了。他们知道林癫疯，没想到他打架也这么凶悍直接！
9527的独眼记录着刚才的战斗数据：“格斗技巧……高效……狠辣……源自……大量实战经验……与模拟数据不符……疑似……本能……”
林癫走到那个抱着膝盖哀嚎的光头混混面前，蹲下身，捡起掉落的能量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
“大……大哥……饶命……饶命啊！”光头混混吓得屎尿齐流，混合着雨水的腥臊味弥漫开来。
“夜之城？什么地方？黑蛇帮又是什么？”林癫冷冷地问。
“夜……夜之城就是这儿啊……混乱之都……三不管地带……黑蛇帮是这片街区的地头蛇……收保护费的……”光头混混涕泪横流，有问必答。
“最近的能躲雨、能搞到食物和信息的地方在哪？”
“往……往东走三个路口……有个‘老猫’杂货店……老板只要给钱……什么都卖……也收东西……但……但黑蛇帮的人也常去那儿……”
林癫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一记手刀砍在对方颈侧，将其打晕。
又如法炮制，处理了另外两个昏过去的混混。
他从混混身上搜刮出一些皱巴巴的纸币、几枚硬币、一个廉价的电子烟、还有一把老旧的钥匙。
收获寥寥，但至少有了启动资金。
“走。”林癫将钱和钥匙揣进口袋，把能量匕首递给程远防身，“去那个杂货店。”
雨还在下。
五人（？）互相搀扶着，走出阴暗的后巷，融入了夜之城霓虹闪烁、却又冰冷潮湿的街道。
路过的行人对他们投来漠不关心或厌恶的眼神，无人伸出援手。
高楼上的全息广告牌闪烁着炫目的光芒，推销着各种义体和虚幻的梦境，与地面上的污秽和苦难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充满机遇也更充满危险的真实世界。
他们的逃亡结束了，但生存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林癫看着前方雨雾朦胧的街道，眼神深处，那沉淀的疯狂再次悄然涌动。
永恒疯人院……观测者Z……不管你们在哪，老子来了。
而在这座混乱的夜之城里，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因他们的到来而悄然酝酿。
远处高楼的阴影中，一个穿着风衣、眼睛闪烁着义体红光的身影，正默默注视着这群突然出现在小巷、身手不凡的“流浪者”，按住了耳边的通讯器：
“报告……发现几个有趣的‘新人’，处理了黑蛇帮的几个杂鱼……需要进一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