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地榆!”张大爷蹲下身,指着植物的根须,“你看这叶子,像不像展开的羽毛?小红花多精神,根就在这土”
张大爷从兜里掏出小铲子,先用手拨开周围的蕨类和腐叶,露出湿润的黑土,然后顺着根的方向轻轻刨土。黑土很松软,带着股腐殖质的香气,刨了约莫半尺深,一条紫红色的圆柱形根渐渐露出来,根须细密,缠绕着小块的泥土。张大爷放慢动作,一点一点把根周围的土清理干净,然后双手握住根的中部,轻轻往上一提,整株地榆连带着完整的根须被拔了出来。
“你看这根,多完整!”张大爷把地榆递过来,“外皮紫红色,有纵纹,断面你看,黄白色,放射状的细纹多密,这地榆至少长了四年,凉血止血的劲足得很!”
梁大宽接过地榆,凑近闻了闻,清苦的药香中带着股凉丝丝的劲,让人想起生地黄的味道,却比生地黄多了份“涩肠止血”的沉稳。人参精的须子缠上地榆的根,淡白色的光纹在须尖转得飞快:“就是它!根里的凉血气真足!你摸这根,是不是有点凉丝丝的?这是能止血的气在跑!快收进内空间,放在溪边的山地里,它喜欢湿润,跟马鞭草做邻居,俩都是清湿热的,搭着用,治便血的劲能翻倍!”
梁大宽指尖捏住地榆的根,意识一动,那株地榆便化作一缕紫红色的流光,顺着指尖钻进百会穴。内空间里,东侧的山地旁,紫红色的光域瞬间展开,比黄环的光域略宽些,光气缓缓散开,像裹着晨露的薄雾,慢慢缠上马鞭草的淡紫光域。两种光气一触,竟生出股“清热止血”的劲,顺着溪流往下淌,路过黄芪的“黄金田”时,黄芪的金黄色光域竟亮了几分——原来黄芪补气,地榆止血,“气能摄血”,二者光气交织,恰好形成了“补气止血”的协同之力。
“太好了!再挖几株!这坡上还有不少呢!”人参精的须子在梁大宽掌心舞得欢,“记下来了!小铲子、不刨裂根、看断面细纹——咱今天肯定能挖到好地榆!”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梁大宽跟着张大爷在蕨类丛间挖地榆。他学着张大爷的样子,先用手拨开腐叶,再用小铲子轻轻刨土,每一株地榆都小心翼翼地完整拔出。人参精则在一旁“指挥”,哪里的地榆根更粗、药气更足,它都能精准感应——有的地榆根粗如手指,有的根须缠绕成簇,不一会儿,竹筐里就装了三十多株地榆,每株都根须完整、茎叶鲜绿。
“够了够了!”张大爷看了看竹筐,“这些地榆够你用好久了,山里的草药得留种,不能采太绝,明年才能再长。”
梁大宽点点头,把竹筐里的地榆一株株收进内空间。内空间里,紫红色的地榆光域顺着山地铺了一里地,与马鞭草、秦艽的光域交织在一起,空间里的药气竟多了份“凉血止血”的劲,不再是单纯的通络或清湿,反而像带着晨露的清泉,绕着各个药域转,连黄芪的“黄金田”都显得更有生机了。
刚把最后一株地榆收进内空间,梁大宽的手机就响了,是秋雁。屏幕里,她站在参仙古医堂的诊桌前,身后坐着个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年轻姑娘,姑娘双手攥着衣角,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有些苍白,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秋雁大夫,我这便血都快一周了,每次大便都滴鲜红的血,肛门还火辣辣的,口干得厉害,想喝冰水,大便也干,两三天才一次,去诊所拿了点药膏抹,也不管用……”
“师父!这是林晓雨,28岁,是个文案,长期熬夜写稿,还特别爱吃麻辣小龙虾和火锅。”秋雁的声音带着点急,手里攥着病历本,“晓雨说一周前吃了顿麻辣火锅,第二天就开始便血,鲜红的,滴在便纸上,肛门灼热,口干,舌红苔黄,脉滑数。我看着像‘肠风下血’,但不确定是不是血热引起的,怕开错药,您给看看。”
梁大宽让秋雁把镜头转近,林晓雨慢慢抬起手,露出舌头——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黄苔,像刷了层油乎乎的蛋黄酱,舌尖还泛着红,一看就是热象。她声音带着点哽咽:“梁大夫,我这血越滴越多,我怕得癌症,您可得帮帮我!”
“别急,这不是癌症,是‘血热’闹的,咱能治!”人参精的须子突然凑到镜头前,绒毛蹭得屏幕发花,声音却很笃定,“你看晓雨这舌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苔黄得像刚煎好的鸡蛋,脉滑数,是血热!就像锅里的水烧太开,溢出来了——你长期熬夜伤阴,吃辣又助热,热积在肠道里,把肠络给‘烧破’了,血就跑出来了,所以便血鲜红;热邪往下走,肛门就灼热;热伤津液,所以口干想喝冰的、大便干——这叫‘肠风下血’,可不是什么癌症!要是给你用了补气血的药,等于给火上浇油,便血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