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实坐在医堂的长椅上，看着秋雁煎药——药锅冒着热气，附子和牙子先在锅里煮着，渐渐飘出股辛烈的药香，加了其他药材后，药香里又多了丝温甜，闻着就让人觉得暖和。“秋雁姑娘，闻着这药味，我手脚都不那么凉了！”
半小时后，秋雁把煎好的药汁滤出来，药汁呈浅褐色，冒着热气，喝起来先辛后甘，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股暖意从胃里散开，慢慢传到四肢，原本冰凉的手脚渐渐有了温度，腹胀感也轻了些。张老实喝完药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了尿意，去厕所尿了不少，虽然还是比平时少，但比之前多了一倍，尿色也深了点，不再像白开水。“秋雁姑娘！我尿了！比之前多了！肚子也不那么胀了！”
第二天一早，张老实准时来医堂，脸上的肿胀消了不少，眼睑能睁开了，手背按下去的坑也能很快回弹，肚子小了一圈，说话也有力气了。“秋雁姑娘，我昨晚睡了个好觉！能躺下了，不喘了，半夜就起夜一次，尿了不少！手脚也不凉了，早上还吃了一碗粥、一个鸡蛋！”
秋雁给他搭脉——脉象比昨天有力了，虽然还是沉，但不再迟，舌苔也薄了些，舌边的齿痕浅了：“张大叔，您这是脾肾阳虚在好转，积水在排，接着喝药、泡脚，再喝两剂，水肿就能全消！”
她刚说完，梁大宽的视频就打了过来，屏幕里是淮南的向阳坡地，棕褐色的光域在背景里若隐若现，风里带着辛烈的药香。“秋雁，张大叔情况怎么样？牙子的药效没出问题吧？”
“师父，药效特别好！张大叔喝了一剂，水肿就消了不少，小便也多了，能躺下睡觉了！”秋雁把镜头转向张老实，“张大叔，你跟师父说说！”
张老实凑到屏幕前，笑得合不拢嘴：“梁师父，太谢谢您了！您这药比啥都管用，我现在能自己走路了，再过两天就能出菜摊了！等我好了，我给您送最好的青菜！”
人参精的须子在屏幕上晃了晃，语气里满是得意：“你看，牙子的劲儿多足！对症了就是不一样，好比给堵了的水管开了闸，积水哗哗排！不过要是给阴虚的人用，那就是火上浇油，得把人泻得更虚，所以用药得准！”
梁大宽笑着点头，忽然觉得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辛香——不是牙子的辛烈，是带着点辛辣暖意的香气，从东北方向（河北）传来，越来越清晰。“这是……河北的药气？”
人参精的须子立刻动了起来，全息屏上展开新的药材图谱：图谱里是株灌木，茎秆粗壮，表面有纵沟，带着尖刺；叶片互生，卵形或椭圆形，边缘有细锯齿，叶面深绿，背面淡绿；顶端开着白色的小花，簇成圆锥花序；果实是红色的浆果，像小小的灯笼，成熟时鲜红透亮，凑过去闻，有股浓烈的辛辣味——那是秦椒的植株。
“这是秦椒！”人参精的声音带着兴奋，“秦椒就是花椒的一种，性味辛、热，归脾、胃、肾经，能温中止痛、杀虫止痒，是治‘寒湿腹痛’的能手！比如那种吃了凉的就肚子疼、拉肚子，或者肚子里有虫、晚上磨牙的毛病，秦椒都能治！河北的秦椒长得最好，那边的土壤肥沃，光照足，秦椒的果实里辛辣油多，药气足，好比体内的‘暖宝宝’，能把寒湿逼出去！你想啊，要是有人吃了冰西瓜、喝了冰啤酒，肚子疼得直打滚，拉肚子像水一样，用秦椒配着生姜、大枣煮水喝，喝下去立马就暖和，肚子也不疼了！”
“现在天热，不少人吃凉的闹肚子，秦椒正好能治！”梁大宽眼前一亮，他之前听秋雁说过，夏天医堂里闹肚子的病人特别多，大多是吃了生冷的。
“可不是嘛！夏天贪凉，寒湿积在脾胃，就容易肚子疼、拉肚子，秦椒的辛辣劲能温脾胃、散寒湿，好比给脾胃‘敷暖贴’！”人参精点头，“河北的秦椒果实饱满，辛辣味浓，药气足，收进内空间，还能和之前的牙子互补——牙子逐水湿，秦椒散寒湿，一逐一温，正好应对水湿、寒湿两种毛病，内空间的药气更全面了！”
张老实在旁边听见了，连忙说：“梁师父，河北我去过，那边的秦椒特别好，又香又辣，我之前买过，炒菜放一点就特别香！您去了要是找不到，我给您介绍当地的农户！”
“太谢谢张大叔了！”梁大宽笑着说，转头对秋雁叮嘱，“秋雁，张大叔再喝两剂药就能停药，停药后让他多吃点温性的食物，比如生姜、大枣、山药，别再吃生冷甜腻的，巩固一下脾胃功能。我这边感应到河北秦椒的药气了，准备往河北走，下一味药就是秦椒！”
秋雁点头：“好的师父，您路上注意安全，我这边有情况随时跟您联系！张大叔好了之后，我让他帮咱们宣传宣传，让更多人知道牙子能治水肿！”
张老实连忙应着：“没问题！我这就跟菜市场的街坊说，让他们水肿了都来参仙古医堂，都知道牙子是个好东西！”
梁大宽挂断视频，收拾好背包，转身向淮南坡地外走去。风里的辛烈药香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来自河北的辛辣暖意，像一盏灯，指引着下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