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轻易给出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承诺。
霍霆骁听着他的话，眼中没有丝毫失望，反而像是早有预料，他轻轻擦去洛川脸颊未干的泪痕，语气带着无比的耐心和笃定：“没关系，你分不清，我分得清就好。”
他顿了顿，看着洛川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我喜欢你，洛川，是对爱人的那种喜欢，是想占有你、守护你、和你共度余生的喜欢。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也不用有压力，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等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
洛川看着他眼中不容错辩的认真和包容，心中的慌乱和不确定奇异地平复了许多。
他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我们可以先像以前一样相处吗？我……我也会试着，去梳理、去分辨自己的感情。”
他需要时间和空间，去确认这份悸动究竟源于何处。
霍霆骁愣了一下，随即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问：“这……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有机会？” 他怕自己理解错了。
洛川看着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与平时冷峻的模样判若两人，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小声嘟囔道：“你……你都离我这么近了……你没机会……谁还有机会……”
这句话如同天籁，瞬间点亮了霍霆骁的整个世界！他脸上绽放出一个巨大而灿烂的笑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再次低头吻上了洛川的唇。
“唔……” 洛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就想挣扎。
霍霆骁却用一只手稳稳地按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不容拒绝地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洛川气喘吁吁，脸颊绯红，他有些生气地捶了霍霆骁一下，控诉道：“我说了！要像以前一样！”
霍霆骁低笑着，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一下一下地轻啄着洛川红肿的唇瓣，耍赖道：“你和以前一样就好……我不一样。”
他现在是拥有“机会”的追求者，怎么可能还退回哥哥的位置？
洛川：“……” 他看着眼前这个耍无赖的男人，彻底没了脾气。
他叹了口气，想起一直以来的疑惑，忍不住问道：“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对他有了超越兄弟的感情。
霍霆骁看着他，眼神温柔而坦诚：“认识你不久后。”
或许是在他绝望求死时那双灰败却执拗的眼睛，或许是他小心翼翼喝汤时乖巧的样子，或许是他半夜冷得往自己怀里钻的无意识依赖……感情的萌芽，早在他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已经悄然种下。
洛川：“！！！”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么久？！” 那岂不是意味着，霍霆骁已经默默忍受了这么久？
霍霆骁将头埋在他颈窝，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声音闷闷地带着点委屈：“是啊……我忍得很辛苦，尤其是……你还总是不自知地，想和我一起睡……”
那些同榻而眠的夜晚，对他而言简直是甜蜜的折磨。
洛川：“……” 他脸颊爆红，想起自己之前因为怕冷或者单纯想依赖他而提出的同睡要求，顿时羞窘得无以复加。
他忽然又想起那天晚上霍霆骁醉酒后说的那些伤人的话，语气低落下来：“那你那天……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说什么想去找父母，让他跟着颜洛。
霍霆骁身体僵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洛川的眼睛，里面是深沉的恐惧和心疼：“怕忍不住。”
洛川不解：“怕忍不住什么？”
霍霆骁的大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声音沉重：“怕自己……哪天真的撑不下去了，想走的时候……会忍不住，带上你一起。”
他无法想象留下洛川一个人在这残酷的末世，却也害怕自己绝望时会拖着他共赴黄泉。
那种矛盾的心理，几乎将他撕裂。
洛川的心狠狠一揪，他握住霍霆骁的手，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怕的。”
如果是和他一起，去哪里他都不怕。
霍霆骁却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但是我怕，洛川，我怕极了，所以我现在想明白了，我要带你……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洛川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终于彻底安心。
他轻轻推了推霍霆骁坚实的胸膛：“起来，重死了。”
霍霆骁顺从地起身，然后伸手将洛川也拉了起来。
洛川坐起身，看着霍霆骁，忽然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眼神清澈而认真：“拉钩。”
霍霆骁看着他那孩子气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
洛川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霍霆骁，答应洛川，会一直陪着他，永远不离开，现在，和我盖章。”
霍霆骁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出自己的小拇指，郑重地勾住了洛川纤细的小指，低沉而有力地回应：“好，盖章。”
两人的拇指轻轻印在一起。
洛川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灿烂的笑容：“说好了！”
“嗯，说好了。”
霍霆骁看着他明媚的笑容，心头悸动，忍不住又凑了过去，想要再次亲吻那诱人的唇瓣。
洛川这次反应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眼神带着羞恼和警告：“不行啊，霆骁哥！我们说好了要像以前一样慢慢来的！”
哪有一确定自己心意就亲个没完的！（作者悄悄说：裴峥啊）
霍霆骁被他捂着嘴，眼神却依旧灼热，他含糊不清地说道，带着点无赖：“你走你的剧本……我走我的……”
说着，他轻松地拿下了洛川捂着他嘴的手，再次精准地攫取了他的唇。
“唔……” 洛川的小身板哪里是霍霆骁的对手，挣扎了几下便宣告失败，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温柔而缠绵的吻。
渐渐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其实……也挺舒服的。
他悄悄地、生涩地开始回应。
霍霆骁感受到他细微的回应，心中狂喜，吻得更加深情投入。
与此同时，对面房间的窗户后面。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举着个望远镜，嘴里发出压抑的“嘿嘿”笑声。
“颜洛姐……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旁边一个年轻男生，正是之前被颜洛拉来“演戏”的那个，一脸尴尬地小声说道。
颜洛头也不回，依旧举着望远镜，兴奋地低语：“嘿嘿嘿，亲了！又亲了！我就说嘛！霍霆骁那个闷骚动作快得很！嘿嘿嘿……”
男生：“……” 他看着自家首领这副八卦到忘形的样子，默默地、悄悄地后退了一步，决定还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