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揉了揉眼睛,看着她:“晚秋,你咋起这么早?”
“我想早点找到爹娘说的那个山坳,好让奶奶和石头歇歇脚。”林晚秋笑着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陆承宇也醒了,正在检查他的柴刀,见他们收拾妥当,便站起身:“走吧,趁天亮好走。”
一行人沿着山路往南走。清晨的山林里弥漫着薄雾,空气清新,带着露水的湿气,比昨天凉爽了不少。小石头喝了灵泉水,又睡了一夜,精神好了很多,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指着路边的野花问东问西。
“姐,你看那朵花,红通通的,真好看!”
“那是野蔷薇,能吃吗?”
林晚秋笑着回答:“不能吃,但好看呀,看着就高兴。”
看着弟弟活泼的样子,她心里暖暖的。等会儿找到合适的地方歇脚,就把土豆拿出来,给大家做顿香喷喷的烤土豆,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一个狭窄的山坳,周围有稀疏的树木,中间是片平整的草地,确实是歇脚的好地方。
“就这儿吧。”林老实说,放下背上的奶奶,“大家歇歇,吃点东西再走。”
王氏拿出剩下的野菜干,准备煮点汤,却被林晚秋拦住了:“娘,今天咱吃点好的。”
“啥好的?”王氏疑惑地看着她。
林晚秋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那五个土豆,递到王氏面前:“娘,你看这是啥?”
王氏看到土豆,眼睛瞬间瞪圆了,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土……土豆?这……这哪来的?”
“嘘!”林晚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娘,小声点,这是我昨天在山里找到的,藏在怀里忘了拿出来。”
她不能说实话,只能编了个借口。王氏虽然疑惑她昨天怎么没说,但看到土豆,所有的疑问都被惊喜取代了:“太好了!晚秋,你真是娘的福星!有了这土豆,咱能好好吃顿饱饭了!”
“小声点,娘。”林晚秋把土豆塞给她,“快拿去洗洗,咱烤着吃!”
“哎!好!”王氏激动得手都抖了,赶紧拉着林老实去附近找溪水洗土豆。小石头好奇地跟在后面,踮着脚尖想看娘手里的好东西。
林晚秋看着他们的背影,松了口气,转头却对上陆承宇探究的目光。他靠在一棵树上,柴刀放在身边,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这土豆……”陆承宇开口,声音不高,“是你昨天找到的?”
林晚秋心里一紧,知道瞒不过他——昨天他们一直在逃亡,根本没机会去挖土豆。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说一半实话:“其实……是我前几天在乱石岗附近找到的,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昨天路过时顺手拿了回来。”
这个借口虽然不算完美,但比“山里找到的”更可信些。陆承宇看着她,没说话,眼神却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林晚秋被他看得有些紧张,手心都出汗了,赶紧转移话题:“承宇大哥,你也来尝尝,烤土豆可香了!”
陆承宇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没再追问。林晚秋松了口气,赶紧去帮王氏处理土豆。
溪水离山坳不远,清澈见底。王氏仔细地把土豆洗干净,去掉表皮的泥土,露出黄澄澄的薯肉。林老实则在空地上挖了个土坑,用石头围起来,生起一堆火,等火烧成炭火后,把土豆埋进去,再盖上一层热灰。
“这样烤出来的土豆,外皮焦脆,里面绵软,可香了!”王氏一边盖灰,一边笑着说,眼里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以前家里收成好的时候,你爹总爱这样烤土豆给你们吃,小石头那时候还小,每次都吃得满脸黑灰。”
“娘,我记着呢!”小石头凑过来说,“我还抢过姐的土豆吃!”
“你呀,就知道抢吃的。”王氏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
林晚秋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家人平安,能在一起吃顿饱饭,就足够了。
陆承宇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从小在山里长大,爹娘早逝,独自一人打猎为生,早已习惯了孤独,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热闹和温暖,像冬日里的阳光,不刺眼,却很舒服。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王氏小心翼翼地扒开热灰,一股浓郁的薯香瞬间弥漫开来,馋得小石头直咽口水。
“好了好了!可以吃了!”王氏用树枝把土豆扒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拿起一个最大的,用手掰成两半——金黄的薯肉冒着热气,绵密的质地让人食欲大开。
“快尝尝!”王氏把一半递给奶奶,另一半递给林老实,又拿起一个小的,吹凉了递给小石头,“石头,慢点吃,别烫着。”
小石头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烫得直呼气,却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说:“香!太香了!”
奶奶也小口吃着,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多少年没吃过这么香的土豆了……”
林晚秋拿起一个土豆,吹了吹,递给陆承宇:“承宇大哥,你也尝尝。”
陆承宇接过土豆,入手滚烫。他掰开一半,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这土豆的味道,比他以前吃过的任何土豆都要香甜,绵软细腻,带着一种自然的甘味,完全没有粗粮的粗糙感。
“这土豆……”他看向林晚秋,眼神里满是惊讶,“味道不一样。”
“是吗?”林晚秋故作惊讶,“可能是品种不一样吧,我吃着挺香的。”
她知道,这是空间黑土地和灵泉水的功劳。在现代,她做过无数次作物培育实验,深知土壤和水源对作物品质的影响有多大,而空间里的黑土地和灵泉水,显然是顶级的培育条件。
陆承宇没再多说,只是低头默默地吃着土豆。金黄的薯肉在他嘴里化开,带着温暖的香气,仿佛连心里的孤寂都被这味道填满了。
一顿烤土豆,让所有人都吃了个饱。小石头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嗝,靠在王氏怀里睡着了。奶奶也精神好了很多,坐在草地上晒太阳,嘴角带着笑意。林老实和王氏则在收拾东西,脸上满是轻松——有了剩下的土豆,他们至少不用担心接下来几天会挨饿了。
林晚秋看着家人满足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她走到陆承宇身边,递给他两个用布包好的土豆:“承宇大哥,这个你拿着路上吃。”
陆承宇看着布包,又看了看她,摇摇头:“你们留着吧,你们更需要。”
“我们还有呢。”林晚秋把布包往他手里塞,“你一个人在外,也得好好吃饭。再说,要不是你,我们也吃不上这土豆,就当是谢礼了。”
陆承宇看着她真诚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林晚秋笑了笑,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承宇大哥,你知道哪里能找到其他种子吗?比如玉米、红薯之类的?”
有了土豆的成功,她想在空间里种更多的作物。玉米耐旱,红薯高产,都是灾年里的救命粮,如果能种出来,他们的生存几率就更大了。
陆承宇愣了一下,想了想说:“玉米和红薯都是稀罕物,只有大户人家才有。不过……前几天我在山那边看到一片被遗弃的农田,地里好像有没挖干净的红薯。”
“真的?”林晚秋眼睛一亮,“那片农田离这儿远吗?”
“不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