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然小儿，何德何能，竟有如此人物相随？”
爱才之心，瞬间在曹操心里泛滥。
“不急。”
曹操摆了摆手，压下了躁动的典韦。
他看着城头的陈然，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这小子虽然嘴臭，但绝非等闲之辈。”
“传令下去。”
“大军扎营，埋锅造饭。”
“今晚。”
曹操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孤要请这位陈小友，好好喝一壶。”
“喝什么？”
旁边的谋士郭嘉……哦不，这边的郭嘉是戏志才（或者是郭嘉的早期版本，如果设定里只有一个郭嘉，那就是荀攸或程昱）。
如果是程昱，他阴恻恻地问。
“喝血酒吗？”
曹操大笑。
“不。”
“喝孟婆汤！”
“孤要让他知道，这乱世的浑水，不是谁都能蹚的！”
……
黎阳城头。
看着曹军没有立刻攻城，反而开始安营扎寨。
陈然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刚才那是他在赌。
赌曹操多疑。
赌曹操看不透他的虚实。
要是曹操刚才真的脑子一热，五万大军直接压上来。
他这八百人，估计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就得被填进黄河里喂鱼。
“呼……”
陈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擦着汗。
“奉孝啊。”
“咳咳……主公，您刚才那嗓子，可是把嘉的魂都快吓飞了。”
郭嘉凑过来，递过酒葫芦。
“您就不怕曹操真动手？”
“怕啊。”
陈然接过酒葫芦，猛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去，像是一团火。
“但我更怕他不怕我。”
“咱们现在就是个空架子。”
“只能装。”
“装得越疯，越狂，越不要命。”
“他曹孟德就越得掂量掂量。”
“这就叫……”
陈然打了个酒嗝，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空城计……加强版！”
“也就是，不要脸计！”
郭嘉愣了一下，随即抚掌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妙！”
“妙极！”
“主公这‘不要脸’三字，当真是深得兵法精髓！”
“不过……”
郭嘉止住笑，指了指城外正在忙碌的曹军大营。
“曹操不动手，肯定是在憋大招。”
“今晚，怕是难熬啊。”
陈然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看着那黄河之上，缓缓升起的一轮血月。
他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标志性的，疯狂的弧度。
“难熬？那就别熬了。”
“今晚。”
“咱们给他来个……夜半鬼敲门！”
“子龙！”
“在！”
“把咱们从甄家抢来的那些烈酒，全都搬出来！”
“还有那些火油！”
“今晚，咱们不守城。咱们去给曹丞相……暖暖场子！”
公孙越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
“你……你要主动出击？”
“那是五万人！五万精锐！你疯了吗？！”
陈然转过头，看着这个一脸震惊的女人。
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那沾着血污的脑门。
“公孙美女，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疯子，才能活得久。”
“全军听令！睡觉！”
“子时一刻，准时起床！去曹营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