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绿屏猛地一亮。
“兑换成功：微型反物质雷×1”
江么左手一翻，那枚指甲盖大小的黑疙瘩已经落在掌心。它不烫也不凉，表面还沾着点灰，跟路边捡的螺丝钉没啥两样。
但江么知道，这玩意儿炸起来，能把一座山头从地图上抹平。
幽玄头顶的九道黑光已经开始下压，空气像被撕开的布，发出刺耳的尖啸。他的嘴角咧到耳根：“江么，你连站都站不稳，还敢做梦？”
江么没回话。
他右腿早就废了，左腿也在发抖，机甲骨架噼啪作响，量子剑充能条只剩一丝红光。但他还是把剑往前一送，装出要拼死一搏的样子。
这一下是虚招。
幽玄果然抬手格挡，重心前倾。
就是现在！
江么左手一甩，反物质雷贴着地面滑了出去，精准落进幽玄脚下三寸的位置。
雷弹落地没声没响，连个火星都没冒。
幽玄冷笑：“就这？拿个破铁片子吓唬我？”
他话音刚落，地上的黑点突然塌陷。
不是爆炸，也不是闪光，而是空间直接凹下去一块，像个看不见的嘴，把光线、尘土、甚至空气都吞了进去。
紧接着，一股无声的冲击波炸开。
幽玄整个人被掀飞出去，半边黑袍直接蒸发，肩甲碎成渣，面具裂成两半，露出底下一张苍白扭曲的脸。他落地滚了两圈，咳出一口黑血，右手死死按住左肩——那里已经没了皮肉，只剩下焦黑的骨头和跳动的符文。
“你……”他抬头，声音发颤，“你哪来的这种东西？！”
江么单膝撑地，膝盖陷进焦土里，嘴里全是血腥味。他咧嘴一笑，牙上还沾着血：“老阴货，这叫回收再利用，懂不？你家祖坟冒青烟也换不来。”
他一边说，一边用量子剑拄地，硬是一点一点把自己往上顶。两条腿都不听使唤，机甲左臂的骨架还在冒烟，但他愣是站直了。
“你不是问我撑不撑得到兑换完成吗？”江么拍拍裤子上的灰，“俺偏就撑到了。”
铁疙瘩的声音从腕表里蹦出来，带着浓重的东北味：“行了行了，别臭显摆了，能源剩不到百分之八，再打一波就得关机。”
江么哼了一声：“那你倒是多给点好东西啊，天天抠抠搜搜的。”
“你当我是印钞机呢？一个破铁片换颗反物质雷，全宇宙独一份儿了！”铁疙瘩骂完，又嘀咕，“不过……刚才那一炸，有点邪门。”
“咋了？”
“空间塌陷的频率，跟系统底层代码对上了。”铁疙瘩顿了顿，“这玩意儿，不该是你能碰的。”
江么没接话。
他知道铁疙瘩不会无缘无故提醒，但这会儿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
幽玄已经缓缓站起，半边脸露在外面，皮肤惨白得像死人。他盯着江么，眼里没有怒火，反而透出一种诡异的兴奋。
“好……好得很。”他低声笑起来，“你居然能伤到我……用一堆垃圾。”
江么耸耸肩：“那咋地，你还指望我拿金砖砸你？”
“你以为这就完了？”幽玄抬起完好的右手，指尖凝聚出一团紫黑色火焰，“我活了万年，死过三次，封印过五次……你这点小把戏，连给我挠痒都算不上。”
江么啐了口血沫子：“那你倒是挠挠看啊。”
话音未落，幽玄身形一闪，速度快得留下残影。他一拳轰向江么面门，拳风带起的气流直接把江么的机甲头盔掀飞。
江么侧头躲过，但耳朵还是被划出血口。他顺势后仰，靠在量子剑上才没倒下。
“铁疙瘩，还有没有能用的？”他低声问。
“没。”铁疙瘩干脆利落，“废铁见底，积分清零，连颗螺丝钉都换不出来。”
“那你干啥吃的？”
“我干啥吃的？你一天到晚净捡些破瓶烂罐，我能变出核动力航母来？”铁疙瘩嚷完，又补一句，“不过……你腰后那个布袋，还塞着块东西。”
江么一愣。
他摸了摸腰后，还真有块硬物，一直忘了扔进去。那是之前从迦罗身上扒下来的另一块金属片，比刚才那块更薄，边缘还有烧焦的纹路。
“这玩意儿能换啥？”
“不知道，扔进来试试。”
江么咬牙，把金属片塞进系统。
绿屏闪了两下，冒出一行字：“检测到高纯度神族合金，可兑换：神经增幅剂×1（一次性）”
“快！给我！”
“兑换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