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铁疙瘩反问。
“要么他知道了什么。”江么眯眼，“要么他想让我分心。”
“聪明。”铁疙瘩难得夸一句，“但你也别忘了——他不知道你有‘时空停滞’。”
江么笑了：“所以这一仗，我不光要赢，还得让他输得不明白。”
他把金属片塞回去，继续往上走。
天快亮了，山雾散了些。远处能看到玄灵宗的轮廓，主峰还在冒黑烟，那是昨晚傀儡自爆留下的痕迹。
他没回宗门，拐进了半山腰一个废弃洞穴。
洞口长满藤蔓，里面堆着碎石和烂木头。普通人看这就是个垃圾堆。
江么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蹲在地上翻废品。
破碗、断绳、生锈铁钉，全往布袋里塞。
“三斤任务还没完成。”他对铁疙瘩说，“今天打架，总得先把日常做了。”
“你真是疯了。”铁疙瘩骂，“重伤没好先捡垃圾？”
“越疯越活得好。”江么嘿嘿笑，“再说了，这些破烂——说不定就是明天的保命玩意儿。”
他摸到半截断裂的源晶导管，眼睛一亮。
“这个能换神经增幅剂。”他举起来看，“虽然只有拇指长，但接口完整，值五积分。”
“你打算打完再用？”
“不。”江么摇头，“我打算打到一半突然提速，让他以为我嗑药了。”
铁疙瘩沉默三秒：“你损不损？”
“这叫智慧。”江么把导管收好，又扒拉出几块碎铁皮，“等我把量子护盾修好，再给拳套加个震荡波，保证一拳下去，他裤子都能震掉。”
他说着，手腕一动，铁疙瘩弹出绿屏界面。
【今日任务：收集废品三斤】
【当前进度：2.1斤】
【可用兑换：神经增幅剂x1，微型Epx2，废铁炸弹x3】
江么看着屏幕，忽然问：“你说……他要是看到我从兜里掏出个易拉罐扔地上，然后变出引力炮——会不会当场气晕？”
“会。”铁疙瘩答得干脆，“而且他会后悔写下‘随时恭候’四个字。”
江么哈哈笑出声，笑声在山洞里撞来撞去。
他笑完，坐到角落，闭眼调息。
身体还在疼，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他知道墨玄不是善茬。
那人表面温文尔雅，其实心黑得很。派弟子偷学玄科流，被发现就说“交流切磋”；观星台被轰，对外宣称“意外事故”；现在下战书，肯定也不只是为了一场比试。
但江么不怕。
他最擅长的就是——别人认真，他玩命；别人玩命，他耍赖；别人耍赖，他直接掀桌子。
“你就说吧。”他睁开眼，“明天穿啥去？”
“啥？”铁疙瘩没听懂。
“打架总得有个造型。”江么摸着下巴，“穿道袍太假，穿铠甲太蠢。要不……我就穿这身破短打，脚踩烂草鞋，手里拎个破碗——让他以为我是来讨饭的。”
“然后一拳轰爆他脑袋。”铁疙瘩接上。
“对喽！”江么拍腿，“这才叫扮猪吃虎。”
他正说着，左手又是一阵刺痛。
指甲边缘蓝光一闪即逝。
他低头看了眼，没说话，只是把手慢慢攥紧。
洞外，天色渐亮。
山风卷着落叶刮过洞口。
江么靠着石壁，嘴里叼了根草茎，眼神平静，嘴角却翘着。
他知道这场架躲不掉。
他也知道——有些人，就得用拳头教他们什么叫“别惹收废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