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妘烬望向虚空，仿佛穿过万年时光，“是我。这剑……我用了太多次。每次出剑，都说是为了守护。可到头来，尸山血海，文明覆灭，我也没守住该守的。”
江么收起笑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嗯？”
“你现在有我。”他握紧剑柄，“你不想再杀，那就让我来。你教我怎么劈开空间，我来挡住那些想砸我家门的王八蛋。”
妘烬转头看他，目光复杂。
许久，她伸手抚过他腕上的铁疙瘩：“它总骂你废物。”
“它也总被我气得重启。”江么嘿嘿笑，“但它知道，我没它活不了，它没我也废了。”
妘烬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明天继续练。”
“还得练？”江么叫苦，“我都快累成咸鱼了。”
“你以为一晚上就能掌握撕裂空间的力量？”妘烬冷笑，“今晚你要是能再划出三道稳定裂痕，我就让你睡整觉。”
“成交！”江么立马站直，“不过咱说好，明早我得先去收废铁，不然系统又要锁功能。”
“随你。”妘烬退后一步，魂体悬浮半空，“现在，再来一次。”
江么点头，闭目凝神。
玄力缓缓运转，科技能量同步渗透。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像调试一台老旧机器，一点一点校准参数。
剑尖轻颤，第二道黑缝浮现。
比上次更长，更稳。
第三道即将成型时，他体内忽然一阵翻涌。玄力与科技能量交织碰撞，像是两股电流在血管里打架。
他额头冒汗，手指发麻，但咬牙坚持。
最后一丝能量注入，剑光一闪——
“嗤！”
第三道裂痕划破空气，持续了整整三秒才闭合。
江么睁开眼，满脸得意：“怎么样？达标了吧？”
妘烬没说话。
她盯着他手中的剑，眉头微蹙。
那把量子剑正泛着不稳定蓝光，剑身周围的空间轻微扭曲，仿佛随时会塌陷。
“你体内能量在异动。”妘烬沉声道，“融合进程提前启动了。”
“啥意思？”江么低头看剑，“要进化了？”
“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死路。”妘烬飘到他身后，“坐下来，别乱动。你现在就像一颗装满火药的瓶子，差一根引信就炸。”
江么赶紧盘膝坐下，把剑横放在腿上。
妘烬双手结印，一道银光罩住他全身：“我帮你压制波动。今晚你必须突破，否则明天醒不来。”
“这么严重？”江么咽了口唾沫，“那……我能撑住不？”
“能。”妘烬声音坚定，“因为你不是一个人在扛。”
她一只手按在他背上，另一只手悬于头顶，银发无风自动。
密室内，唯有剑鸣低响，如同潮汐拍岸。
江么双目紧闭，呼吸渐沉。
量子剑上的蓝光越来越亮，忽明忽暗，像是心跳。
他的手指微微抽搐，体内能量如洪水般冲撞经脉。
就在某一刻，剑尖突然一震——
一道细微却刺目的黑光，自剑刃迸发而出，直射天花板，在坚硬岩层上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