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说的，不过是方源为他准备好的“说辞”。
罗刹盯着柳贯一指尖的紫光，沉默了许久。
他能感觉到，这缕光中没有恶意，反而带着一种能安抚亡魂的力量。
“合作可以。”
罗刹终于松口，语气却依旧警惕：
“但我有条件。”
“先生请说。”
柳贯一语气不变，心中却松了口气。
方源的预判果然没错，罗刹绝不会放过向药师复仇的机会。
“第一，你要帮我稳固繁育星神的遗体。”
罗刹抬手按住白棺：
“第二，对付药师时，我也要出手。”
“第三，若你敢利用我，或者泄露棺中秘密，那谁都别想好过。”
“没问题。”
柳贯一爽快答应：
“我正好有能稳固星神遗体的能力。”
“至于亲手复仇，那本就是先生的权利。”
“至于背叛……”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我柳贯一是仙舟出身，却最恨背信弃义之人，先生大可放心。”
罗刹盯着他看了许久，确认他没有说谎，才缓缓点头：
“好，我信你一次。现在，带我去见你的师傅。”
他需要亲眼确认镜流的魔阴身情况。
也需要看看柳贯一是否真的有能力帮他稳固星神遗体。
柳贯一点头，转身朝着星舰的方向走去：
“先生随我来，我的星舰就在不远处，我师傅正在上面休息。”
罗刹没有动，而是抬手抓住白棺的把手。
将那口比他还高的黑棺轻松背在背后。
白棺看似沉重，在他手中却轻如鸿毛。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星舰走去。
亡者星云的风卷起地上的碎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亡魂的低语。
柳贯一走在前面。
“你的星舰，叫什么名字？”
罗刹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方舟号。”
柳贯一没有隐瞒：
“是我偶然在星海深处找到的，适合长期航行。”
罗刹“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
他扛着黑棺，目光落在远处星舰的轮廓上，眼底的灰雾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不知道这场合作最终会走向何方。
但为了向药师复仇。
他已经没有选择。
很快，两人便来到方舟号的停靠点。柳贯一打开星舰的舱门，侧身让开：
“先生请进，我师傅在客房休息，我先带您去放好白棺，再去叫醒她。”
罗刹走进舱内，目光扫过星舰的内部结构。
他能感觉到，这艘星舰的材质是罕见的钢铁。
船体上还刻着淡淡的能量波动，显然不是普通的民用星舰。
“你果然不简单。”
罗刹低声自语，对柳贯一的警惕又多了几分。
柳贯一没有理会他的试探，带着他来到星舰的储物舱。
储物舱宽敞干燥，墙壁上镶嵌着能隔绝死气的晶石，正好适合存放白棺。
“这里可以吗？”
柳贯一问道。
罗刹摇了摇头：
“这棺材我背着就行。”
柳贯一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在前面走。
“那还请先生跟我来，我师傅就在前面休息。”
罗刹跟在柳贯一后面，但他心里总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