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偶尔划过空气，带出的风声竟让古月烈感到一丝寒意。
“怎么可能？他只是个凡人，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他的步法好诡异，古月烈根本碰不到他！”
“这还是那个只会猎杀孽物的方源吗？”
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变了味，从一开始的嘲讽，变成了惊讶和疑惑。
古月天也瞪大了眼睛，他从未见过方源战斗的样子。
更没想到哥哥的速度会这么快。
这根本不是凡人该有的速度！
古月烈越打越急，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他的毁灭命途虽然攻击力强，但消耗也大。
这么久没伤到方源，体内的命途已经开始不足，火焰的颜色也渐渐变淡。
方源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眼神一冷，抓住了一个破绽。
就在古月烈再次挥刀的瞬间，他猛地向前一步。
身体贴向古月烈的左侧，铁剑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向古月烈握刀的手腕。
“啊！”
古月烈惨叫一声，手腕被铁剑划伤，鲜血瞬间涌出。
他握刀的手一松，长刀掉在地上，火焰瞬间熄灭。
方源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迅速后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铁剑垂在身侧，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站在演武场中央的方源，又看了看捂着手腕的古月烈。
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一个没觉醒命途的凡人，竟然打败了一位命途行者？
裁判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高声喊道：
“第一轮第一场，方源胜！”
“不可能！他肯定用了什么阴招！”
古月烈捂着伤口，愤怒地喊道：
“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他一定作弊了！”
台下也有人附和：
“对！肯定是作弊了！不然怎么会赢？”
“我看他身上藏了什么邪物！不然怎么会这么厉害？”
嘘声和质疑声再次响起，甚至比之前更激烈。
有人朝方源扔来烂菜叶和石子，嘴里还骂着“作弊者”“废物”。
方源没有理会这些，也没有解释。
他看着台上的古月度，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这些人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缓缓转过身，握着铁剑，一步步走下演武场。
任凭那些嘲讽和辱骂落在身上，仿佛都与他无关。
古月天站在台下，看着方源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
他想起哥哥小时候护着他的样子。
想起哥哥救他时的样子。
想起哥哥说“谁才是真的对你好”时的眼神。
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可笑和愚蠢。
“天儿，你怎么了？”
古月药走到古月天身边，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
“那个方源肯定是作弊了，你别被他骗了。”
古月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方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
心里第一次对古月药的话产生了怀疑。
他隐隐觉得，哥哥身上，藏着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而古月药和族长，似乎也一直在瞒着他什么。
高台之上，古月度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方源消失的方向，手指紧紧攥着玉扳指，指节微微泛白。
这个凡人，竟然真的有隐藏的实力！
看来，他之前还是低估了方源。
“族长，现在怎么办？”
古月姬凑到古月度耳边，语气带着几分担忧：
“方源的实力远超我们的预期，若是让他继续赢下去，恐怕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古月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没关系。”
“他赢了一场，不代表能赢所有场。”
“接下来，让更强的人上，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赢下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另外，让人盯着他，别让他耍什么花样。”
“一个月后的大比，我要让他不仅输，还要输得彻底，让他永远都翻不了身！”
古月姬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族长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演武场的喧闹还在继续，第二轮比赛很快开始。
但所有人的心思，都还停留在方源刚才的那场战斗上。
那个原本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凡人，用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
在所有人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而此时的方源，已经走出了演武场，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开始擦拭铁剑上的血迹。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场胜利，接下来的比赛，会越来越难。
古月度也会越来越疯狂。
但他并不害怕，反而更加坚定。
他要赢，要赢得大比。
夕阳西下，将演武场的影子拉得很长。
方源握着擦拭干净的铁剑，抬头看向天空。
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沉寂的坚定。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