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层凡蛊率先运转，灰色海水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顺着阵纹缓缓流动。
中层辅助仙蛊发光，与凡蛊配合，将海水中的蚀魂之力一点点剥离、消散。
内层凡蛊收缩，将净化后的海水压缩成薄薄一层，朝着四肢蔓延。
眼看海水即将覆盖胸膛，坚持仙蛊突然震颤，本源之力出现波动，海水瞬间失控，朝着他的头颅涌去。
“不好！”
方源心中一紧，立刻催动“人如故”蛊，同时强行调动坚持仙蛊稳定本源。
绿色光晕与金黑光晕交织，总算将失控的海水稳住。
可他还是被残余的蚀魂之力冲击，喉咙一甜，又咳出一口血。
“再来！”
他抹掉嘴角血迹，眼神愈发坚定。
失败早已成了习惯，对“永生”的执念，让他能承受一切痛苦。
第三十七次，方源优化了坚持仙蛊与蛊阵的连接方式。
用三只辅助仙蛊搭建“缓冲带”，避免本源之力波动影响海水凝聚。
当净化后的海水顺着凝形阵覆盖四肢、胸膛、后背时，他能清晰感受到。
海水如同第二层皮肤般贴合，既轻盈又充满力量，蚀魂之力被彻底隔绝在外。
他尝试活动手臂，海水衣服随之流动，没有丝毫滞涩感。
“成了？”
方源心中微动，刚想催动杀招发起攻击，却发现胸口处的海水突然溃散。
那里的凡蛊因长时间承载力量，出现了细微裂痕。
他没有气馁，立刻用“人如故”蛊修复蛊虫，同时调整凝形阵的力量分布，将胸口的压力分散到四肢关节。
第四十一次推演，当最后一缕海水覆盖手臂，形成完整的黑色衣服时，方源睁开双眼，眼中闪过锐利光芒。
衣服表面，金黑光晕随着坚持仙蛊的运转缓缓流动，既保留了虚无之海的防御力，又融入了他的气息。
他抬手一挥，衣服上的海水化作两道水鞭，带着磅礴力量抽向旁边的礁石，“轰隆”一声，礁石瞬间崩碎。
“终于成了！”
“不对，还没完全成功，但现在也只能将就用。”
方源感受着周身涌动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踏实。
这不是借外力的虚浮，而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是通往“永生”的重要一步。
此时，屏障外的毁灭令使与丰饶追随者们早已没了最初的嚣张。
他们看着方源一次次吐血、一次次站起，看着他最终凝聚出海水铠甲，脸上只剩下冷漠。
当方源周身的屏障消散，露出那身泛着黑光晕的衣服时。
两名毁灭令使对视一眼，竟生出了退意。
“怕什么！不过是些海水罢了！”
其中一人强撑着怒吼，挥剑冲向方源，另一人也咬牙跟上，丰饶追随者们则硬着头皮抛出藤蔓尖刺。
方源不闪不避，任由长剑与尖刺落在铠甲上。
“铛！噗！”长剑被虚无吞噬，两名毁灭令使虎口剧痛，长剑险些脱手。
尖刺撞上衣服，瞬间断裂成碎片，被吞噬殆尽。
方源眼神一冷，但他也没有办法面对丰饶，他还能出手，但毁灭他只能被动挨打。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丰饶追随者们纷纷中箭，倒在海水中挣扎。
他们看着方源一步步走近，眼中满是绝望。
这个为了“永生”能一次次死磕的疯子，已经成了他们无法撼动的存在。
方源没有赶尽杀绝，他要留下活口，让他们将“虚无之海已归我掌控”的消息传回毁灭与丰饶势力。
对他而言，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要继续推演更强的杀招，彻底将虚无之海的力量化为己用，让“永生”的目标不再遥远。
甲板上的镜流看着这一幕，眼泪无声滑落。
她为方源的强大而震撼，却也为他的偏执而心疼。
她不知道，那个温暖的“哥”是否还能回来。
但她知道，自己会一直等下去，等他某天能放下对“永生”的执念。
方源站在海水中，目光投向虚无之海的深处。
坚持仙蛊在仙窍中微微震颤，与本源的连接愈发稳固，周身衣服上的海水还在不断吸收海域力量。
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只要坚持下去，“永生”终将属于他。
灰色浪涛环绕在他身边，如同最忠诚的仆从，在这片曾吞噬无数生命的海域中，他终于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