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以微弱的幅度向下跳动。
“你的存在之力虽已达到半星神水准，但在补全命途时。”
“吸收了太多宇宙生灵的‘存在印记’，这些印记与众生的命途相连，形成了共生纽带。”
“若你强行剥夺他们的永生，纽带断裂，你的能量会在瞬间流失，甚至可能退回最初的状态。”
（说白了就是不遵守命途。）
方源的目光落在面板上，看着那不断跳动的数据，脸色愈发阴沉。
他当然知道这份“共生”的代价。
当初为了快速补全存在命途，他选择了最激进的方式。
将宇宙八成生灵的存在转化为能量，却没料到这些能量里。
早已掺杂了众生的“存在意志”，如今想要剥离，已是难如登天。
“我不信。”
方源咬牙，指尖凝聚起一缕存在之力，朝着远处映着星穹列车的光流挥去。
可那缕力量刚触碰到光流，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回来，狠狠撞在他的胸口。
方源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方源，你现在的能量，已经无法改变推演结果。”
灵溪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若非第二次转身时，你同意了我的绑定协议，获得了存在命途的初始感悟，不然现在你连如今的半星神水准都达不到。”
提到“第二次转身”，方源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想起了百年前，自己练之了虚假的永生蛊时。
灵溪出现，提出以“转身”为代价，帮他获得存在之力的初始感悟。
那二次转身，一次比一次痛苦，一次比一次让他失去“感情”，可他为了永生，全都答应了。
如今想来，那哪里是帮助，分明是系统早已布下的局。
让他一步步走进“存在命途”的陷阱，最终与众生绑定，再也无法独善其身。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方源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底满是冰冷的失望：
“让我费尽心机，最后却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之后对灵溪多留了几分心眼。）
灵溪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推演空间里的光流渐渐变得黯淡，那些映着“未来”的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
“推演时间即将结束，方源。”
“你需要接受现实——存在命途的本质。”
“便是‘共生’与‘延续’，而非‘独霸’与‘掠夺’。”
“若你执意逆天而行，最终只会自取灭亡。”
方源沉默了，他看着那些逐渐模糊的画面，看着镜流安稳的笑容，看着黄泉满足的眼神，心里的怒火渐渐被无力取代。
他费了百年心思，算计了所有人，最终却被命运和系统算计。
他想要的永生，终究成了一场无法独吞的“盛宴”。
推演空间彻底消散，方源重新回到星海中央。
周围的存在之力依旧在缓缓流动，与宇宙中的每一个生灵相连。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镜流的安稳，黄泉的满足，赞达尔的平静，还有星穹列车上那几人的欢乐。
这些感受，曾是他最不屑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他无法摆脱的“枷锁”。
“方源，你要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