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从军校一路拼杀上来、连面对丰饶孽物都面不改色的将军。
此刻竟红了眼眶，语气里满是委屈与激动，像个找到亲人的孩子。
方源看着飞霄的反应，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百年的等待、身份的蜕变，再加上这缕虚无之力的“认主”，足以让飞霄对他的“恩义”变得更加牢固。
也让这枚棋子的“可控性”再添几分。
“当年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
方源的语气依旧温和，指尖的暗紫色微光渐渐散去：
“只是这些年琐事缠身，耽误了些时间，让你久等了。”
“不耽误！我没有久等！”
飞霄连忙摇头，快步走下主位，走到方源面前，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她能感受到方源周身那股若有若无的寒意，比百年前更盛，却依旧不敢靠得太近：
“您能回来就好！”
“这些年，我一直按照您的吩咐，在耀清仙舟站稳脚跟，现在我成了将军，能帮您做更多事了！”
她说着，眼神里满是期待，像个等待夸奖的学生。
在她心里，方源不仅是救命恩人，更是她的引路者。
若不是当年方源的出现，她或许早已死在奴隶营，更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现在能有机会报答方源，对她而言，是比守护仙舟更重要的事。
方源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厅中的将领，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
“将军府的事，想必你能处理好。我与黄泉刚到耀清，还需要一处地方落脚，不知将军可有推荐？”
“有！当然有！”
飞霄立刻点头，转身对身后的副将吩咐道：
“立刻把西院的‘静云轩’收拾出来，按最高规格准备，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
“是！”
副将连忙应声，快步退了出去。
飞霄转过身，看向方源的眼神里满是恭敬：
“静云轩是将军府最安静的院落，适合您休息。”
“您刚到耀清，要不要先歇歇？我让人准备些仙舟的特色点心。……”
“不必了。”
方源打断她的话，语气依旧温和，“我还有些事要与你商议。”
“关于赞达尔的计划，还有仙舟兵力调动的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飞霄的眼神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知道，方源提到“赞达尔”，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她连忙点头：
“您随我来书房，那里更安静，没人会打扰我们。”
说完，她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源没有客气，迈步朝着议事厅外走去，黄泉依旧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飞霄紧随其后，眼神里满是坚定。
无论方源要她做什么，哪怕是调动耀清仙舟的全部兵力，她也绝不会犹豫。
只要不是害了仙舟联盟。
厅中的将领们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多问。
他们只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玄袍男子，对将军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而耀清仙舟的命运，或许从这一刻起，就要与这位神秘男子紧紧绑在一起了。
静云轩的院落里，玉兰花的香气弥漫。方源坐在厅中的石桌旁。
看着飞霄递来的耀清仙舟兵力分布图，玄铁面具下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飞霄已就位，赞达尔的反智识武器即将完成，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星穹列车的“变数”入局，他的计划，就能进入最终阶段。
黄泉站在院中的玉兰树下，看着方源与飞霄交谈的身影，眼底没有波澜。
她知道，飞霄不过是方源众多棋子中的一枚，而她自己，亦是如此。
可她不在乎，只要能复活出云国的人，哪怕是成为棋子，她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