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的星轨流转了数年，方源与黄泉的身影出现在一颗星球上。
这里是黑塔的私人实验室驻地，彼时的黑塔还未跻身天才俱乐部84席。
却已凭借“逆转细胞衰老”的研究雏形，在星海学术界小有名气。
实验室的穹顶是半透明的晶材，能将星光折射成七彩的光斑。
落在满是仪器的操作台上，却丝毫没冲淡空气中严谨到刻板的氛围。
“又来一个求我帮忙的？”
黑塔坐在悬浮座椅上，双脚搭在操作台边缘，嘴里叼着一根金属细棍，眼神里满是少年人特有的桀骜与挑剔。
她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滚动着复杂的细胞数据，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连抬头看方源的功夫都没有。
“先说好，我的研究不接‘长生’的活，也不帮人搞‘复活’，别浪费我时间。”
方源早通过分身收集了黑塔的性格。
自负、认死理，却对“能突破现有知识边界”的研究毫无抵抗力。
他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走上前，指尖在全息屏幕旁轻点。
调出一组被黑塔标记为“待解决”的细胞裂变参数，语气平静：
“你这里的误差值，应该再下调0.03%，用‘虚数粒子’替代常规能量源，能减少细胞活性损耗。”
黑塔敲击键盘的手猛地顿住。
她抬眼看向方源，眼神里的桀骜多了几分警惕：
“你懂细胞工程？”
那组参数是她卡在瓶颈半个月的难题，连天才俱乐部的几位前辈都没给出有效建议。
眼前这个穿着玄袍、周身透着冷意的男人，竟一眼指出了关键？
“略懂。”
方源没有多言，只是抬手在屏幕上划出一道公式：
“按这个思路调整，三天内，你能看到第一组成功的‘逆衰老细胞’样本。”
黑塔盯着那道公式，瞳孔微微收缩。公式里涉及的“虚数粒子应用”。
是她从未涉猎的领域，却偏偏能完美契合她的研究逻辑。
就像一把钥匙，恰好能打开她卡住的锁。
她咬了咬金属细棍，终于从悬浮座椅上跳下来，绕着方源走了一圈，目光在他眼底的暗紫色纹路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
“你想要什么？别跟我玩‘无偿帮忙’的把戏，我不吃这套。”
“我要你帮我造两个休眠舱。”
方源直截了当：
“能维持生命体征至少五百年，且能隔绝外界能量干扰，尤其是‘虚无之力’的侵蚀。”
他顿了顿，补充道：
“作为交换，我不仅帮你解决‘逆衰老’的所有技术瓶颈，还能给你提供‘虚数粒子’的稳定提取方法。”
“这东西，够你在天才俱乐部里站稳脚跟了。”
黑塔的眼睛瞬间亮了。
逆衰老”的完整技术+虚数粒子提取方法，这两样东西加起来，足以让她直接跳过“预备席”。
一步踏入天才俱乐部核心层。
她盯着方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操作台边缘，语气里的桀骜弱了几分，却多了几分谨慎：
“休眠舱的技术不难，但‘隔绝虚无之力’需要特殊材料，我手里没有存货，得等三个月。”
“还有，你得全程帮我盯着实验，要是你给的公式出了错，这交易就作废。”
“可以。”
方源一口答应。
三个月的时间，对他而言不算什么——虚无的侵蚀虽在加重，但靠着系统和存在之力，他还能撑更久。
更重要的是，黑塔的“逆衰老”研究，或许能帮黄泉缓解虚无带来的身体损耗，这是他额外的收获。
一旁的黄泉始终沉默。
她穿着方源不久前为她准备的新衣服。
一件素白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绣着淡蓝色的云纹，料子是从匹诺康尼采购的“星蚕丝”。
轻柔且能隔绝部分能量，比之前那件残破的和服舒适太多。
她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方源身后。
目光落在操作台旁的细胞培养皿上，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她是你的同伴？”
黑塔注意到黄泉，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她能感受到黄泉身上淡淡的虚无之力，却不像方源那样带着侵略性，反而透着一股沉寂的脆弱。
“是。”
方源简单回应，没有多解释。
“休眠舱要两个，她也需要。”
黑塔挑了挑眉，没再追问。
对她而言，只要对方能兑现承诺，其他的事都与她无关。她转身跳回悬浮座椅，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操作：
“先签个协议，免得你中途跑路。我的协议很简单。”
“你帮我完成‘逆衰老’研究，我给你造休眠舱，谁违约，谁就永远别想再用我的技术。”
方源没有异议。
他接过黑塔递来的电子协议，快速浏览后签下名字。协议生效的瞬间，黑塔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些：
“现在，跟我说说‘虚数粒子’的提取细节，别想藏私。”
接下来的日子，方源成了实验室的“临时顾问”。
他每天帮黑塔调整实验参数，解决技术瓶颈，偶尔还会指点她关于“虚数粒子”的应用技巧。
黑塔虽然自负，却认理不认人。
每当方源指出她的错误时，她虽会嘴硬地反驳几句，却会立刻按方源的建议调整实验。
黄泉则大多时候待在实验室的角落。
她对研究不感兴趣，却会在方源忙碌时，默默帮他整理操作台，或是按他的吩咐，将培养好的细胞样本送到指定位置。
黑塔起初对她有些警惕，后来见她安静又听话。
偶尔还会扔给她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任务，比如记录仪器的温度变化，或是整理实验数据。
三个月后，黑塔的实验室里传来一阵欢呼。
全息屏幕上显示着一组数据——第一组“逆衰老细胞”样本成功存活，且活性稳定在98%以上。
黑塔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抱住方源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激动：
“成了！真的成了！按这个进度，不出十年，我就能完成‘返老还童’的完整技术！”
方源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眼底没有太多波澜：
“你的材料，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