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斩杀的丰饶孽物，明日或许就会有更强的怪物出现。”
“今日拥有的实力与权力，明日可能就会被更强者夺走！”
他转过身，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激动：
“只有永生，才能真正掌控一切！”
“只有活得足够久，才能见证所有的可能性，才能收集足够多的力量，才能不被时间淘汰，不被命运摆布！”
他想起系统任务背后的未知奖励，想起星际和平公司触及不到的更高维度，想起那些在他手中消逝的生命。
他们的短暂，更印证了永生的珍贵。
“你看那些星民，他们一生都在为生存奔波，百年后便化作一抔黄土，连名字都留不下。”
“你看那些所谓的强者，即便能活千年，最终也会在时间的侵蚀下衰老、陨落！”
方源的声音越来越响，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只有永生，才是唯一的出路！只有永生，才能让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努力，都有意义！”
说着说着，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畅快，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悲凉。
这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与他平日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让镜流看得心头一紧。
“方源？”
镜流连忙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担忧。
“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还是……遇到了什么让你害怕的事？”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方源。
不再是那个温和有礼的徒弟，反而像个被执念困住的旅人，眼底满是迷茫与急切。
方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回过神，看着镜流担忧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攥紧的双手，眼底的激动与偏执渐渐褪去，重新换上温和的面具：
“抱歉，师父，让你担心了。”
他避开镜流的目光，走到桌前，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慢咬了一口，试图掩饰刚才的失态：
“可能是这次讨伐孽物时，见到了太多生离死别，一时有些感慨。”
他顿了顿，语气恢复平静。
“永生之事，不过是我随口胡说的，师父不必放在心上。”
镜流看着他刻意掩饰的模样，心里却越发不安。
她能感觉到，方源刚才说的不是“随口胡说”，而是藏在他心底深处的执念。
可她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若是心里难受，就别憋着。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正道，师父都会帮你。”
方源抬起头，看着镜流眼底的关切，心中微动。
这份关切，或许也是他通往永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他笑了笑，语气恢复如常：
“多谢师父。我真的没事，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他拿起另一块桂花糕递给镜流。
“师父做的桂花糕还是这么好吃，快尝尝。”
镜流接过桂花糕，却没什么胃口。
她看着方源温和的侧脸，总觉得刚才那个激动、偏执的他，才是更真实的模样。
而那个温和的徒弟面具下，似乎藏着她从未触及过的、更深的秘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平静，桂花糕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可两人之间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隔阂。
方源低头吃着桂花糕，眼底却在盘算。
刚才的失态或许不是坏事，至少让镜流看到了他的“脆弱”与“执念”。
这或许能让她的好感度再次提升。至于永生的执念，他会用实力，一点点将其变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