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台的风还带着星子的凉意，方源却觉得心头暖烘烘的。
他收拾好桌上的笔墨糕点，指尖无意间触碰到那张写满镜流习性的纸条，纸张边缘被夜风卷得微卷。
上面“清晨练剑”“偏爱浓茶”的字迹却愈发清晰。
灵溪系统的提示音还在脑海里轻响，30%的任务进度像一盏小灯，照亮了接下来的路。
他没有立刻回住处，反而绕路去了流云渡最有名的“清茗斋”。
这家茶肆以售卖罗浮特产的“云尖茶”闻名，茶色清透，入口回甘，最受喜爱茶道之人喜爱。
方源记得景元说过，镜流不喜甜腻，偏爱浓茶。
便让掌柜包了二两最醇厚的云尖茶，又特意叮嘱用青瓷茶罐装好。
他见过剑首阁的陈设，多是素雅的青白色调，想来镜流会喜欢这种简约的风格。
回到住处时，天已微亮。
方源坐在桌前，摊开一张新的云纹纸，开始琢磨下一步计划。
按照景元和白珩提供的信息，镜流每天清晨都会在演武场练剑。
这个时间点云骑军的值守相对宽松，且很少有人敢打扰她练剑，正是接触的好时机。
但直接上前拜师太过冒失，说不定还会惹得镜流反感，必须得找个“顺理成章”的理由。
“既然她爱剑，又喜茶，不如就从这两样入手。”
方源笔尖顿了顿，在纸上写下“以剑为引，以茶为礼”八个字。
他想起自己前世几千年的剑术修为。
剑术上的修为早已超过镜流，更何况，上一世还是他教镜流练剑的。
或许能在镜流练剑时，以“请教剑理”为由搭话，再顺势奉上浓茶，既不突兀，又能展现诚意。
打定主意后，方源开始做准备。
他找出前些日子从工造司淘来的一把普通铁剑，虽然只是普通的铁剑，但打磨得光亮如新。
每天清晨，他都会提前半个时辰到司命殿附近的竹林里练剑。
一来是熟悉仙舟剑法的招式，二来是观察镜流的练剑习惯。
他发现，镜流的剑法凌厉又不失优雅，每一招都带着破云裂雾的气势。
尤其是她施展“剑术”时，剑光如银河倾泻，看得方源不禁感叹。
这妮子，这一世没有他的教导，剑居然会如此的冷。
就这样过了三日，方源对镜流的练剑节奏已了如指掌。
她每天都会先练半个时辰的基础剑式，然后再演练进阶招式，练剑结束后，会在练剑场旁的石桌旁稍作休息。
这日清晨，方源像往常一样在竹林里练剑，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镜流已站在练剑场中央，剑光瞬间亮起。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铁剑，等镜流练完基础剑式，才缓缓走出竹林，对着镜流躬身行礼：
“晚辈古月方源，见过剑首大人。”
镜流收剑而立，目光落在方源身上，眼神清冷如霜，却没有立刻驱赶：
“何事？”
“晚辈近日研习仙舟剑法，遇到一处剑理难题，恰好听闻大人剑术高超，便斗胆前来请教，望大人指点一二。”
方源语气恭敬，没有丝毫谄媚，同时从怀中取出那罐云尖茶。
“晚辈还带了些云尖茶，听闻大人偏爱浓茶，若是不嫌弃，可在休息时品尝。”
镜流的目光在那罐青瓷茶罐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回方源身上：
“哦？你遇到了什么难题？”
方源心中一喜，知道有戏，便手持铁剑，演练起自己遇到瓶颈的那招“流风回雪”。
这招讲究剑随身动，身随剑转，可方源总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够连贯，剑光也不够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