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对方源的新容貌惊叹不已。
方源被围在中间，神色有些无奈，却又不好发作。
灵溪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笑得格外开心：“看吧，我就说，你这新模样，肯定要在罗浮掀起一阵波澜。”
方源看了她一眼，轻声道：“闹够了便散了吧。”
说着，他转身往丹鼎司内走去，留下众人还在原地议论纷纷。
镜流望着方源的背影，脸颊依旧泛红，心中暗暗想着，不管师父变成什么模样，他始终是自己最敬仰的人 。
方源刚走进丹房，就被灵溪拽着胳膊按到水镜前：“自己瞧瞧，别总摆着张‘美貌与我无关’的脸。”
水镜里映出的人影清俊挺拔，剑眉下的眼眸因仙胎仙元流转而泛着淡淡的琉璃光，往日冷硬的下颌线柔和了几分，却依旧透着疏离的锋芒。
方源指尖在镜面上轻轻一点，镜面荡开涟漪，他淡淡收回目光：“不过是皮囊重塑，与修为无益。”
“话不能这么说。”灵溪晃了晃手里的玉髓糖，“你瞧，镜流那小徒弟刚才看你的眼神，快把剑穗都攥出水了。”
正说着，门外就传来轻轻的叩门声，镜流的声音带着怯意：“师父，弟子把剑谱带来了。”
方源扬声道：“进来。”
镜流推门而入，目光刚扫过方源，脸颊就“腾”地红了，连忙低下头捧着剑谱走上前，递过去时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灵溪在一旁看得偷笑，故意咳嗽两声：“小徒弟，你师父这模样，是不是比你画的仙君图还好看？”
镜流的脸更红了，头埋得更低：“师、师姑莫要取笑我……”
方源接过剑谱，翻开时淡淡道：
“昨日那招‘霜华剑影’，问题在腕力的转折处。”
他抬眼看向镜流，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顿了顿才继续，“我示范一遍，你仔细看。”
说罢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玉笔，手腕轻转间笔锋如剑影划过半空，带起细碎的灵光，正是“霜华剑影”的起手式。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侧脸，眉眼间的温润与动作里的凌厉交织在一起，竟让镜流看得有些出神。
“看清楚了？”方源收势，将玉笔放回桌上。
镜流猛地回神，慌忙点头：“看、看清楚了！”
灵溪在一旁慢悠悠道：“我看你是看你师父看清楚了吧？”
“师姑！”镜流又羞又急。
方源瞥了灵溪一眼，语气微冷：“别欺负她。”
随即转向镜流，声音缓和了些，“再练十遍，我去丹炉区看看。”说罢便转身往外走。
刚走到回廊，就撞见白珩抱着一摞星图跑过来，看到方源时“哎呀”一声停住脚，眼睛瞪得溜圆：
“方司鼎！你这模样要是去逛琉璃街，那些卖花笺的姑娘怕是要把摊子都搬到丹鼎司门口了！”
不远处的应星正蹲在地上捡兵器，闻言抬头瞥了一眼，闷声道：“确实比以前顺眼多了。”
丹枫提着药篓路过，笑着摇头：“仙蛊之力竟连容貌都能润色至此，倒是稀奇。”
方源对这些议论恍若未闻，径直走向丹炉区。
沿途的丹徒们看到他，都忍不住偷偷打量，连行礼的声音都比往日小了几分，脸颊泛红的女丹徒更是低着头不敢直视。
灵溪跟在他身后，凑到他耳边轻笑：“你看，这罗浮的风气都要被你带偏了。以前大家见你就躲，现在都恨不得把眼睛粘你身上。”
方源脚步未停，淡淡道：“再聒噪，就把你送回精神之海。”
灵溪挑眉：“吓唬谁呢？我现在可是有身体的人了。”
她快步走到方源身前，转身倒着走，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说真的，你这变化挺好。以前像块捂不热的冰，现在好歹像块能反光的暖玉了。”
方源看着她促狭的笑容，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无奈，却没再反驳。
晨光下，他周身流转的灵光与灵溪发间的建木萤光交相辉映，倒让这清冷的丹鼎司，多了几分难得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