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莉芯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当然是。只是我现在想通了很多事情而已。\"
她向前一步，再次贴近陈默：\"姐夫，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吗？也许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第二次机会呢？你和姐姐结婚五年，感情已经进入平淡期了吧？而现在，有了新的可能...\"
陈默猛地推开她：\"够了！我不知道你中了什么邪，但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他转身要走，却被林莉芯从后面抱住：\"别走...姐夫，我是真的...啊！\"
她突然尖叫一声松开手，捂着自己的手腕。陈默回头看去，只见她手腕上的红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颜色变得几乎血红。
\"好痛！像是被火烧一样！\"林莉芯痛得弯下腰去。
陈默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发现那道红痕也在发烫，但没有林莉芯的那么严重。
就在这时，次卧的门开了。林薇芯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痛苦呻吟的林莉芯。她的手中，握着那片用手帕包裹的碎镯。
\"是这个的原因吗？\"她平静地问道，\"我刚才感觉到它在发烫，就拿出来看看。\"
陈默这才注意到，林薇芯手中的碎镯正在发出微弱的红光，那些血丝仿佛活物般蠕动。
几乎是同时，林莉芯口袋中的碎镯也开始发烫。她急忙掏出来扔在地上，那包碎镯同样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血祭未完...契约将成...\"林莉芯突然喃喃自语，眼神变得空洞，\"需要更多的血...更多的...\"
她猛地看向陈默，眼神狂热：\"姐夫！帮我完成血祭！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陈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莉莉！醒醒！你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林莉芯却仿佛没听见，一步步逼近：\"只需要一点血...你的和我的...混合在一起，激活镯子...我们就能...\"
\"够了！\"林薇芯突然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碎镯，\"林莉芯！看着我！\"
说来也怪，林莉芯真的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林薇芯手中的碎镯。那碎片发出的红光似乎有某种催眠效果，让她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我...我刚才怎么了？\"林莉芯茫然地看着四周，仿佛大梦初醒。
林薇芯走上前，仔细查看妹妹手腕上的红痕：\"这个痕迹...刚才突然变严重了。你是不是又偷偷做了什么？\"
\"我没有！\"林莉芯急忙否认，\"我只是...只是今早起来后，觉得特别烦躁，有种说不出的冲动...\"
陈默心中警铃大作。这种突然的性格转变和诡异的言行，绝不正常。联想起那条匿名短信，他不得不怀疑林莉芯是否真的被什么力量影响了。
\"我们先冷静下来。\"陈默说道，\"今天最重要的是处理王猛的事情。莉莉，你确定能出门吗？\"
林莉芯点点头，脸色仍然苍白：\"没问题。只是手腕有点痛而已。\"
\"那好，一小时后我们出发。\"陈默做出决定，\"小薇，你留在家里，锁好门，任何人来都不要开。\"
林薇芯担忧地看着他：\"你们一定要小心。那个王猛听起来不是善茬。\"
陈默点头，随后看向林莉芯：\"你去换身衣服吧，记得穿得保守些。\"
林莉芯乖巧地点头，一瘸一拐地走向主卧——她的脚踝似乎真的扭伤了。
陈默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疑虑。刚才那一幕到底是真实的诱惑，还是某种超自然力量的影响？林莉芯的性格转变太快太极端，令人不安。
一小时后，三人准备妥当。林莉芯果然换了一身相当保守的服装，长袖衬衫和长裤，连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陈默注意到她特意在手腕上戴了块手表，显然是为了遮盖那道红痕。
\"你的脚还好吗？\"陈默问道。
林莉芯点点头：\"喷了药，好多了。\"
陈默自己则穿着正式的衬衫和西裤，显得庄重而专业。他特意带上了律师朋友的建议和所有相关文件，包括那个神秘人寄来的房产评估报告。
临出门前，林薇芯突然拉住陈默，低声说道：\"默，小心莉莉...她今天不太对劲。\"
陈默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你也是，在家小心。有任何异常立即给我打电话。\"
这是互换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触碰\"林莉\"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那种排斥感似乎减轻了些，但依然存在。
去往万达写字楼的路上，林莉芯异常沉默，只是望着窗外发呆。陈默几次想开口询问她与王猛之间的具体情况，都被她含糊其辞地带过。
\"就在前面那栋楼。\"终于，林莉芯指着一栋看起来相当气派的写字楼说道。
陈默找到停车场，两人一同上楼。根据林莉芯模糊的记忆，王猛的公司应该在23层。
电梯里，林莉芯突然紧张地抓住陈默的手臂：\"姐夫，我...我有点害怕。\"
这是今天她第一次表现出符合以往性格的举动，让陈默稍微安心了些。
\"别怕，有我在。\"他安慰道，\"只要把情况说清楚，应该不会有事的。\"
电梯到达23层，门一开，就看到一个金光闪闪的招牌：\"猛龙投资咨询有限公司\"。前台坐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正漫不经心地涂着指甲油。
\"找谁啊？\"她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们找王猛先生。\"陈默尽可能礼貌地说，\"有预约。\"
女子终于抬起头，打量了两人一番，特别是多看了几眼林莉芯——或者说，林薇的身体。
\"王总现在没空。\"她懒洋洋地说，\"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陈默正色道：\"是关于一笔投资款的事情，比较紧急。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林莉小姐来了。\"
听到\"林莉\"的名字，女子的表情微变，拿起内线电话说了几句。
片刻后，她示意两人：\"进去吧，最里面那间办公室。\"
走廊两侧是透明的玻璃隔间，里面坐着几个看起来像是业务员的人，但整个环境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陈默注意到其中一间的墙上居然挂着几幅半裸的美女海报。
王猛的办公室相当豪华，真皮沙发，红木办公桌，还有一个摆满各种酒瓶的吧台。一个身材肥胖、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打量着进来的两人。
\"哟，这不是莉莉吗？\"王猛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怎么，想通了？来还钱了？\"
林莉芯下意识地躲到陈默身后。
陈默上前一步，递上名片：\"王先生您好，我是陈默，林莉的姐夫。关于那笔投资款，我想和您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王猛瞥了眼名片，不屑地扔在桌上：\"有什么好了解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林莉投资五十万到我的项目，现在项目亏了，钱拿不回来，就这么简单。\"
\"能否让我看看投资协议？\"陈默冷静地问道。
王猛眯起眼睛，打量了陈默一番，突然笑了：\"行啊。\"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
陈默拿起文件仔细阅读。越看他的心越沉——这份协议看起来相当正规，条款清晰，签名处确实是林莉的笔迹，甚至还按了手印。
\"这...\"陈默看向林莉芯，\"你签过这个？\"
林莉芯紧张地咬着嘴唇：\"我...我不记得了。那天晚上喝多了，王猛说有个稳赚不赔的项目，我就...\"
王猛哈哈大笑：\"听见没？她自己都承认了！现在装失忆？晚了！\"
陈默深吸一口气：\"王先生，据我所知，林莉那晚处于醉酒状态，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这份协议的合法性有待商榷。\"
王猛的笑容顿时消失，脸色阴沉下来：\"小子，你是在威胁我？\"
\"不敢。\"陈默不卑不亢地说，\"只是依法办事。如果走法律程序，这份协议很可能被判无效。\"
\"法律程序？\"王猛猛地站起来，肥胖的身躯给人一种压迫感，\"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跟我讲法律？\"
陈默面不改色：\"无论您是谁，都要遵守法律。不过，我今天来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
他拿出那份房产评估报告：\"林莉名下有一套公寓，估值正好五十万左右。如果您同意，我们可以办理过户手续，一次性结清这笔债务。\"
王猛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发展。他接过报告仔细看了看，眼神变幻不定。
\"公寓？\"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在哪里？\"
\"在大学城附近，地段不错，很容易出手。\"陈默说道。
王猛突然笑了：\"有意思...真有意思...\"他看向林莉芯，眼神诡异，\"没想到啊莉莉，你还留了这一手。\"
林莉芯紧张地抓着陈默的衣角，小声说：\"姐夫，我不想卖公寓...\"
陈默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安心，接着对王猛说：\"怎么样？这个方案您能接受吗？\"
王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