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还是二郎最懂俺!俺就知道俺兄弟不会逼俺!”柳氏也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不过,”
朱瞻基话锋一转,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大哥守着这摊子,每日挑担子风吹日晒,也太辛苦了些。我在县里盘下了一处铺面,想着给你们换换营生。”
“铺面?”
武大郎和柳氏都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临街的铺面?对他们这样的小贩来说,那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朱瞻基点头:“对,铺面。就在南市街口,位置不错,人流也多。后面还带个小院,能住人,比这土坯房强些。明日我便带你们去看看。”
武大郎一听,急忙摆手,急得脸都红了:“二郎,这…这可使不得!太破费了!那得多少银子啊!俺…俺挑担子挺好!习惯了!真的!铺子俺们租不起啊!”
“大哥,”朱瞻基打断他,语气坚定,“银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如今不缺这点。让你有个安稳的铺面,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我在外面奔波也才能真正放心。这事就这么定了。”
看着弟弟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关切和决心,武大郎眼眶瞬间就红了,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感激的话,却觉得喉咙堵得慌,最终只重重地“哎”了一声,用力点了点头,粗糙的大手紧紧攥着衣角。
柳氏更是喜上眉梢,连连道谢:“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翌日一早,朱瞻基便带着武大郎和柳氏来到了南市街口。
那铺面果然位置极佳,正在两条热闹街道的交汇处,人来人往。
铺面不算很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后面连着一个方正的小院,一口水井,两间厢房,比他们原来的土坯小院不知好了多少。
武大郎站在铺子里,手足无措地摸着那结实的柜台,又跑到后院,看着那青砖铺地、阳光充足的小院,再看看那口清澈的水井,激动得语无伦次:
“好…真好!这…这地方太好了!二郎,这…这得多少……”
他终究还是心疼钱。
柳氏也是满眼惊喜,拉着丈夫的袖子,小声说:“当家的,你看这院子,多敞亮!以后晒菜干可方便了!”
朱瞻基微笑看着兄嫂的反应,心中满意。他直接对一旁等候的牙人(房产中介)道:“就是这里了。手续今天能办完吗?”
“能!能!武二爷您爽快!小的这就去办!房契地契,保管今日就过户到武大官人名下!”
牙人喜笑颜开。
武大郎听到“武大官人”这个称呼,更是臊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却又忍不住咧嘴傻笑。
看着弟弟雷厉风行地付钱、交割,武大郎只觉得像在做梦。他这辈子,竟然也能在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铺面和一个带院子的“家”了!
事情议定,朱瞻基心中最后一丝牵挂也放下了。
他不仅给武大郎夫妇留了足够安顿和经营铺子的银钱,更在铺子隐秘处一个不起眼的墙砖后,藏了一笔不小的银票,并郑重告知了柳氏藏处,叮嘱她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以备不时之需。
几日后,看着大哥大嫂喜气洋洋地搬进了干净敞亮、挂着“武家炊饼”招牌的新铺子。
武大郎在明亮宽敞的铺面里揉面做饼,动作都仿佛轻快了许多;柳氏在一旁帮忙招呼络绎不绝的客人,脸上洋溢着对未来安稳生活的满足和希望。朱瞻基知道,清河县这边,他总算是可以彻底放心了。
他不再耽搁,带着已经初步安顿下来、但依旧沉默拘谨、眼神里带着茫然、顺从以及一丝对新环境恐惧的潘金莲,离开了这座留下他最初印记的小城,一路向南,朝着那八百里水泊梁山而去。
数日后,梁山金沙滩。
阮小七正带着几个喽啰在岸边叮叮当当地修整船只,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远远看到一艘小船破开水面驶来,船头站着的身影高大挺拔,渊渟岳峙,正是他们翘首以盼的大哥朱瞻基。
“大…大哥回来了!”
阮小七顿时喜上眉梢,扯开嗓子就要欢呼,然而,他欢呼的声音刚起,目光却猛地顿住,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死死落在了朱瞻基身后那个穿着素净布裙、低着头、却难掩身姿窈窕玲珑的女子身上。
那一声“大哥回来了”的喊声,后半截硬生生拐了个弯,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变调,瞬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吸引了岸边所有人的注意。
正在附近巡查的晁盖、吴用,以及闻讯赶来的卢俊义、林冲等人,纷纷聚拢过来。
当他们的目光越过朱瞻基,落在他身边那个明显不是仆妇、容貌堪称绝色、气质却带着几分怯弱的年轻女子身上时,所有人都如同被点了穴道,齐刷刷地愣住了。
一时间,金沙滩上鸦雀无声,只有水浪拍岸的哗哗声。
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朱瞻基那平静无波的脸庞和潘金莲那低垂惶恐的俏脸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浓浓到化不开的好奇,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英明神武、不近女色的武天王,出去一趟办正事,竟带回了一个沉鱼落雁似的貌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