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名叫秘制红烧肉，你们尝尝。”
肥肉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朱瞻基指尖轻点碗沿，那肉块竟随着震动微微颤抖，浓稠的汤汁拉出金丝。
朱高炽的筷子已经悬在半空，喉结上下滚动。
他快速伸了筷子过去，夹起一口红烧肉放进嘴里，感觉到肥肉入口即化，且肥而不腻，这种口感，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吃到，脸上不禁露出享受神色。
朱棣银筷夹起红烧肉时，那肥瘦相间的肉块竟在筷尖轻轻颤动，浓稠的汤汁拉出细长的金丝。
他将肉块送入口中，瞳孔骤然放大。肥肉入口即化，瘦肉纤维在齿间迸发醇香，冰糖的甜与酱油的咸完美交融，尾调还带着淡淡桂皮香气。老皇帝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仿佛舍不得咽下。
“再来一块。”
朱棣的筷子已经伸向盘中。
张妍此时也差不多，而且还忍不住多吃了两块。要知道，她可是一向都不吃肥肉的。
第二道青花瓷盘里，白玉般的豆腐裹着红亮酱汁，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麻婆豆腐的麻辣香气混着花椒的辛香，让张妍忍不住用绣帕掩住打了一半的喷嚏。
“第二道，麻婆豆腐。”
“爹！您尝尝这个。”
朱瞻基将麻婆豆腐舀进朱高炽碗里。
辣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朱高炽的圆脸顿时涨得通红。他猛灌一口冰镇酸梅汤，却忍不住又舀了一勺豆腐。豆腥气全无，嫩滑的口感中带着微微的焦香，花椒的麻与类似辣椒的辣在舌尖起舞。
“第三道，开水白菜。”
当汤盅揭开的刹那，朱棣瞳孔骤缩。清透如泉的汤水中，嫩黄的菜心宛如玉雕般绽放，汤面浮着三粒金黄的油星，如同晨露点缀。
“这……”
朱棣嘴中忍不住咽下口水。
“这都是白水？”
朱瞻基含笑不语，亲自为朱棣布菜。
朱棣喝了一口才明白。
“原来是鸡汤啊。”
旁边张妍小口啜饮着白菜清汤，杏眼微眯。
这看似清水的汤汁入口，却爆发出惊人的鲜味，干贝的醇厚与火腿的咸香在喉间萦绕。她不知不觉喝完一碗，又盛了第二碗。
“第四道，文思豆腐。”
朱棣的银筷最先探向那盘看似普通的文思豆腐。白玉般的豆腐丝在清汤中根根分明，筷子轻轻一挑，竟有九九八十一道细丝，每一根都不断不碎。
“这刀工……”
朱棣难得露出惊讶之色，豆腐入口即化，高汤的鲜甜却在唇齿间久久不散。
朱高炽看到朱棣动了筷子后，便也迫不及待的开始吃了起来。
张妍见状也难得来了兴致，筷子几乎没有停过。
“第五道，糖醋排骨。”
朱棣眼角余光瞥见朱高炽已经夹起第三块糖醋排骨，酱汁裹着酥烂的排骨肉，酸甜中带着微微的姜辣，让朱高炽忍不住扒了一大口碧粳米饭。
张妍笑着递过一方绣着兰花的丝帕，自己却也被那盘翡翠虾饺吸引了目光。饺皮薄得能看见里面碧绿的荠菜馅，咬开时鲜甜的汁水溅在她淡红色的唇妆上。
当第十道菜——佛跳墙呈上时，殿内鸦雀无声。揭开坛盖的刹那，浓郁的香气如实质般涌出。鲍鱼、海参、花胶在琥珀色的浓汤中微微颤动，坛底还藏着颗颗吸饱汤汁的鹌鹑蛋。
这顿饭，朱棣和朱高炽、张妍话很少，一吃一个不吱声。
朱高炽抢先夹走了盘中最肥美的一块红烧肉，然后囫囵吞下后连扒了三口碧粳米饭。米粒沾在他圆润的下巴上，被张妍无奈地用绣帕擦去。
朱棣见状突然用筷子敲在朱高炽手背上，皱着眉头略带嫌弃的说道。
“你慢点吃！给我留点！”
朱高炽尴尬一笑，第五碗饭很快见底。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却还眼巴巴望着佛跳墙坛子里最后一块花胶。
朱棣见状，迅速将花胶夹到自己碗中，不给朱高炽动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