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的交易指挥中心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那根代表顾氏股价的曲线，如同坠落的飞箭，带着决绝的姿态向下俯冲。猩红的跌幅数字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5%！ -10%！ -15%！
“买盘！顶住18.5元防线！”操盘主管对着麦克风嘶吼，声音因为紧张而沙哑，“不能破！破了就全完了！”
指挥席位上，数十名顶尖操盘手指尖在键盘上飞舞，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他们按照指令，将一笔笔庞大的资金化作买单，填入那仿佛无底洞般的卖盘之中。
屏幕上，在18.5元的位置，出现了短暂的僵持。多空双方的资金在这里激烈绞杀，成交量的柱状图瞬间拔高，每分钟都是数亿甚至十数亿的资金对决。
“报告！东区席位出现万手级别抛单！”
“西区也有！是程式化交易的止损盘被触发了！”
“恐慌盘还在涌出！买盘快要被吞没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顾氏投入的护盘资金，在如此汹涌的抛压下，如同投入沸水的冰块，迅速消融。
顾晏舟站在指挥台后方，双手撑在控制台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紧紧盯着屏幕，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那纷繁复杂的数字，看清背后每一个对手的动作。
“顾总，第一期应急资金……已经消耗了百分之七十。”首席财务官凑近，低声汇报，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焦虑，“跌幅已经超过18%，距离20%的质押平仓线……很近了。”
20%！这是一个致命的门槛。一旦跌破，许多将股票质押融资的股东（包括一些尚未完全肃清的内部人员）会被迫平仓，抛出更多股票，形成死亡螺旋，届时将再无回天之力。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一些年轻的操盘手已经面露惨白，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曲线猛地向下一挫！
18.45元！ 18.40元！
“完了……”有人下意识地喃喃出声。
“闭嘴！”操盘主管厉声呵斥，但他自己眼中也充满了血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晏舟冰冷的声音透过内部通讯系统，清晰传达到每一个操盘手耳中：
“启动‘磐石’计划第一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