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冷哼。
这次何慧婷的气息比上次还要飘，全靠舞蹈在硬撑。
一个念头浮现：这是个绝佳的扣分点。
但她又犹豫了。
上次给何慧婷打低分，她的微博被那群狂热的宅男粉丝冲到几乎瘫痪。
这一次……
她想起了男友徐文杰赛前的嘱咐。
徐文杰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说何慧婷只是开胃菜，今晚真正的战场，在蓝静莹和张雪儿之间。
许念已经赢了他一次，这次再让蓝静莹赢了，他徐文杰这‘六大音乐人’的脸面，往哪搁？
必须站男友这边！
绝不能再给蓝静莹满分！
一个计划瞬间在曲蕾心中成型。
‘对！就这么办！’她眼神一凛。
何慧婷气息不稳是事实，正好拿这个借口开刀，先挫一挫许念的锐气，也为后面给蓝静莹打低分做个铺垫！
打定主意，她重新抬头看向舞台，脸上恢复了专业而挑剔的表情。
而舞台上，悠扬的间奏已尽。
何慧婷的歌舞无缝衔接，再次牢牢吸附住所有人的心神。
“种一万朵莲花”
“在众生中发芽”
“等红尘一万种解答……”
“吱呀”一声，杜玉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石青青走了进来。
办公室里，杜玉华此刻正死死黏在墙上大屏幕的直播信号里。
屏幕里，正是何慧婷颠倒众生的表演。
她脸上的笑容，是欣慰、骄傲和巨大商业成功混合后的姨母笑，嘴角咧开的弧度快要挂到耳根。
听到开门声，杜玉华如梦初醒。
她一见是石青青，脸上的笑瞬间切换成合作伙伴的亲切模式，整个人容光焕发地从老板椅上弹起来，主动迎上前。
“青青你来了！快看！”她指着手边平板上实时跳动的数据，声音兴奋得发颤，“就在刚才，慧婷这段的实时收视率峰值，马上3.6了！3.6啊！”
为了强调这个数字的含金量，她又补了一句，声音不大，“刚才谢怡然的峰值，才3.3。”
仅仅0.2的差距，在收视率战场上，却是天壤之别，是无可争议的碾压！
石青青脸上波澜不惊。
她不像杜玉华只盯着数字，从现场山呼海啸的反应，从那三个男评委失态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一战，赢定了。
她礼貌地微笑道：“那太好了。杜总，这都多亏了节目组的精良制作。”
“哎呀，我们制作再好，也得看人呀！”杜玉华摆摆手，商业互吹的技巧炉火纯青，“这小丫头，长得好，跳得好，更重要的，是许念的歌写得好！说到底，还是你们‘许念文化’的功劳！”
“哪有，还是节目组……”
“别谦虚了！”杜玉华打断她，直奔主题，“我找你来，是想趁热打铁。我这边出钱买热搜，但这事，需要你们配合。”
石青青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杜总客气了，您尽管说！”
杜玉华的眼神变得锐利，尽显金牌制作人的嗅觉：“我调了很多弹幕数据，很多人在讨论《芒种》的编舞，特别是对编舞的柯锦玉，已经形成一个小词条了。你们有没有录练舞的镜头？有的话马上发我，我买热搜直接推练习室版，这歌肯定更火！”
“有！都有录！”石青青立刻回应，这是双赢的大好事。
“还有！”杜玉华追问，“这个柯锦玉，有没有详细资料？全网都在找她呢！自媒体账号有没有？”
石青青愣了一下，坦诚道：“杜总，柯锦玉老师是华艺舞蹈系的主任……她有没有自媒体账号，我还真不知道。”
“体制内的？！”杜玉华眼睛瞬间亮了，这身份本身就是爆点！她立刻有了主意：“能不能让她马上开一个？先发两条，《爱你》和《芒种》的教学视频，我们给她钱。她建立的账号，未来所有收入都归她！凭这人气，粉丝肯定是‘咔咔’地涨！”
石青青面露难色：“杜总，柯主任这次是看在许念老师的面子上帮忙。她是系主任，平时很忙，而且身份也……”
“你们‘许念文化’也太牛了！”杜玉华忍不住感慨，眼神里全是羡慕，“背靠华艺这棵大树，简直是开挂！”
石青青苦笑：“所以柯主任这事，恐怕……”
“没事！”杜玉华一挥手，果断放弃，立刻转向备用方案，“那练习室视频肯定有吧？现在就发我，我手下小编马上剪！”
“好嘞！”石青青点头，打开手机，开始传输早已备好的文件。
两人高效沟通时，舞台上，何慧婷的表演已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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