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主义确实能保持你们在公众眼里的新鲜感，但唯一的问题是……苦了你们的粉丝。”他叹了口气，“本来你们回归期间就只在SbS的《人气歌谣》打歌两周，还不怎么出演综艺和电台，blk们能看到的物料也太少了。”
提到粉丝，洁妮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她放下手中的辣椒酱，原本轻松的表情也变得沉郁起来。
“关于这一点，我们这些成员也都很不满。”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压抑的火气，“每次回归，我们都强烈要求公司多安排一些节目，哪怕是电台也好，可每一次……都被拒绝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拿起手中的ta，像是要将对YG公司所有的不满和怨气都发泄在这块无辜的玉米饼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清脆的“咔嚓”声在包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用力地咀嚼着，好像那不是食物，而是YG的某个决策人。
然而，仅仅咀嚼了几下之后，她脸上的愤懑表情突然凝固了。
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迅速从她的脖颈蔓延至脸颊，然后是整个面庞，她白皙的皮肤瞬间涨得通红，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额头和挺翘的鼻尖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眼神也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水……水！”她含混不清地吐出两个字，下一秒，便闪电般地抓起桌上的冰水杯，仰起头，“咕嘟咕嘟”一口气就灌下去了大半杯。
然而，即便是冰水也无法立刻浇灭那股在她口腔中燎原的烈火。
喝完水，洁妮的脸更红了，她不停地“嘶——哈——”地吸着冷气，显然被辣得不轻。
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眼角已经泛起了生理性的泪光，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好笑。
洁妮甚至伸出右手，在嘴边徒劳地扇着风，试图给那备受折磨的小舌头降温。
看着她这副被辣到眼角含泪、狼狈不堪却又莫名可爱的模样，蓝玉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摇着头，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努那，你也太不能吃辣了吧？就你这反应，要是邀请你拍一期‘吃辣挑战’的视频，我保证，播放量肯定能直接爆棚。”
洁妮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听到这话，立刻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七分羞恼和三分嗔怪。
她喘着气，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控诉道：“请我拍吃辣挑战？你这是为了流量，想要献祭掉我啊！”
洁妮那句带着鼻音的、半真半假的控诉，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蓝玉的心头漾开了圈圈笑意。
“哈哈哈哈——”他再也忍不住，发出一阵爽朗而深沉的笑声，笑得肩膀都在微微抖动。
他用餐巾擦了擦眼角溢出的一丝泪花，由衷地赞叹道：“努那，说真的，你的综艺感也太好了！就刚才那反应，自然又好笑，你应该多出演些综艺节目才对，绝对会圈粉无数的。”
他这番话似乎触动了洁妮心中某个柔软的开关。
她眼中的羞恼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认同，也有深深的无奈。
她点了点头，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面前那杯已经不那么冰的柠檬水。
“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其实，有很多节目组向我个人发出了邀请，有几个甚至是常驻c的提案，我都很有兴趣。可惜……”
她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看着街上自由来往的行人，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向往，“……都被公司拒绝了。”
她转回头，看着蓝玉，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和YG的合约，还有三年。只能等合约到期后，我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行程了。”
“三年后？”蓝玉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了餐盘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安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震惊：“努那的意思是……bLAK三年后就要解散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道惊雷，让他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看到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洁妮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
她连忙摆了摆手，澄清道：“当然不是！你想哪里去了。”她解释说，“我只是决定，不再跟YG续签我的个人合约了。但是团体约，我们还是会留在YG的。毕竟，bLAK这个名字，它的影响力是无可比拟的，我们谁都不可能放弃。”
听到“不会解散”这四个字，蓝玉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回椅背上。
他用手捂住脸，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天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了多少可怕的念头。
他甚至想到，如果bLAK真的因为成员各自的发展而分道扬镳，他必然会成为造成这一结果的罪魁祸首之一。
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会解散就好……”他放下手，心有余悸地喃喃道。
他重新拿起餐具，故作镇定地切了一小块墨西哥卷，才再次开口，将话题引向更深处：“那你有没有想过，未来不跟YG续个人约之后，准备把合约签到哪家公司呢？”
此刻的洁妮，已经完全从刚才的辛辣中缓了过来，她托着下巴，眼神里带着几分思索的迷茫：“不知道呢，目前还没想好。”
“我只是希望……等我离开YG以后，可以自由地创作我真正喜欢的音乐，可以自由地出演我想参加的节目，也可以……自由地出席各种打歌活动，和粉丝们多多见面。”
蓝玉静静地听着，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以一个业内人士的视角，冷静地分析道：“这可不好办。说实话，YG旗下艺人的自由度，在一众大型经纪公司里已经算是最好的了。你想达到你所说的那种程度的自由，恐怕就只能加入一家小公司了。
但小公司的问题又来了，它们很难在资源上给予艺人足够的支持，无论是时尚资源、影视资源还是宣发渠道，都跟大公司没法比的。”
“嗯……”洁妮点了点头，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这确实是个两难的困境，也是她一直以来纠结的症结所在。
她想着，想着，眼神在包间里漫无目的地游移，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了蓝玉的脸上。
像是黑夜中骤然亮起的一盏明灯，她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瞬间被点亮了，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对了！”她的语调陡然上扬，身体也坐直了，带着一丝急切地问道：“我记得你自己的工作室，现在不是发展得如火如荼吗？你有没有想过，让它脱离JYp，转型成一家真正的经纪公司？”
蓝玉被她这天马行空的想法惊得一愣，随即失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动作既迅速又坚决。
“不行不行，”他摆手道，“我刚跟JYp续了三年的合约。而且，我的工作室，tea Jade，它从根基上就是围绕我个人打造的，核心业务是视频拍摄和直播带货，跟传统的经纪公司完全是两码事。”
他耐心地向洁妮解释这，“我们没有转型所需的资源，最关键的，是人才资源和人脉资源。我对音乐产业的制作、发行、公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他以为这番话足以让洁妮打消念头，没想到，她眼中的光芒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热。
“没关系的，”她说，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届时，如果我加入你的工作室……”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一个更加宏大的构想，然后，她越想越觉得靠谱，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从一个为前途迷茫的偶像，变成了一个运筹帷幄的战略家。
“我曾经考虑过自己创立一家公司，但实在是太麻烦了，就放弃了。可是你的工作室给了我灵感！”她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上，一双美目灼灼地盯着蓝玉，仿佛在看一个最理想的合伙人，“等我离开YG，我可以成立一个个人工作室，然后……并入你的tea Jade！”
她越说越兴奋，声音里充满了激情和感染力：“你想想看，蓝玉！你掌握着最顶尖的互联网宣传渠道和背后庞大的品牌方支持，而我，可以为你带来整个音乐圈、时尚圈的顶级资源和人脉！我们两个人，强强联合，甚至有机会创立一个……一个超越YG的娱乐帝国！”
话音落下，包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蓝玉彻底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对面那个眼中燃烧着野心与梦想火焰的女孩，手里还捏着半个已经凉掉的ta，脑子里一片轰鸣，仿佛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
超越YG的娱乐帝国？
这个提议，实在太过疯狂，也……太过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