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仓用力点头，心里却暗暗惊叹宋仁泽的镇定。
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只有溪水的潺潺声和狼群的低吼交织。
宋仁泽突然低声说，“我数三，我们移动到左侧，顺着溪走，尽量不被它发现。你跟紧我。”
李满仓屏息，点了点头。
一二三。
两人缓缓移动，狼群紧跟着鼻子嗅着干肉，但大狼的注意力依旧分散在四周，仿佛在计算着每一个威胁。
宋仁泽低声说，“好了，现在是最佳观察机会。看清楚它们的行踪，也许我们能找到猎物或者意外收获。”
李二虎扛着腿，坐下时发出轻微的呻吟：“是啊，我这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连挪都挪不动。要不是为了吃海鲜，谁愿意天天跟海浪作战啊。”
宋仁泽笑了笑，拍了拍李二虎的肩膀：“你这是抱怨功劳啊？看你这两天抓的螃蟹，比我多得多。”
李二虎嘿嘿一笑，低头看着手里刚整理好的螃蟹：“我抓的多，但有些小个的还是得扔回海里，不然一会带回去也煮不下。”
宋仁泽点点头：“对，对，抓的时候得看准大小。海里的生物也得讲个规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们默默整理完手里的战利品，石面上摆放整齐，海鳖厚重的壳在阳光下闪着青黑色的光泽。李二虎摸了摸鳖壳：“这家伙不小，今晚拿回去炖汤肯定鲜得很。”
宋仁泽眯起眼睛，望着岩洞外逐渐退去的潮水：“潮水退得差不多了，我看我们也该动身去深处看看。那边的礁石下可能还有好东西。”
李二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可我腿真不行啊，先在这休息一会，等我恢复点力气。”
宋仁泽点头：“没问题，顺便把干的海藻和贝壳收拾一下，防止退潮后被冲走。”
他们边整理边聊天，海风吹动洞口的石缝，发出轻微的呼啸声，像是低声叹息，又像在提醒他们注意潮水的节奏。
李二虎蹲下身，捡起一块形状奇怪的贝壳：“你看这个，像不像小人的脸？”
宋仁泽凑过去看，哈哈笑出声：“真的有点像，哪天拿回去给孩子们看看，他们肯定会吓一跳。”
李二虎拍了拍贝壳：“小心点，可别给我带来倒霉事，这个‘小人脸’可不招人喜欢。”
宋仁泽笑着摇头：“你总是多心，海里东西多了去了，我们赶海的，就得学会随遇而安。”
李二虎叹了口气：“随遇而安容易，脚累得跟石头一样就难了。等会我们要是下到深处，你可得帮我拎那些海胆。”
宋仁泽眯起眼睛，笑意里带着几分狡黠：“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海胆可不好抓，小心弄伤手。”
李二虎皱皱眉：“那倒是，手要是扎破，晚上回去还得缝针。咱们赶海这事儿，也真够折腾的。”
宋仁泽站起身，把整理好的贝壳和螃蟹装进背篓：“折腾归折腾，但好东西可不是天天有。你看这海鳖，一大块肉，炖汤喝上一口，满嘴都是海味。”
李二虎抬头看海面，潮水已经慢慢退到礁石间隙，只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沙滩和零星的小水洼：“深处看起来好像没啥了，但你说不定能找到隐藏的宝贝。那边礁石多，海胆肯定不少。”
宋仁泽点头：“对，而且深水区的贝类大些，螃蟹也更肥。我们得慢慢找，别急。”
李二虎咬咬牙：“我跟你一起，脚再累也得跟着你去。可别把我落下，不然我得游回去。”
宋仁泽哈哈大笑：“放心，我可不会抛下你。赶海这事儿，靠的不只是力气，还得靠耐心和眼力。”
他走到洞口，俯身看着水洼里的海胆和小鱼：“你看，潮水退干净后，这些家伙就全露出来了。我们可以慢慢挑，别急。”
李二虎蹲下，伸手去抓一只海胆，手指轻轻绕过尖刺：“这家伙刺真多，得小心点。要是扎破手，今晚可就喝不上海胆汤了。”
宋仁泽在旁边帮忙，眼睛扫视着周围的礁石：“小心点，不要急。深水里的螃蟹更敏感，动作慢一点，它们就容易躲过去。”
李二虎抓住一只大螃蟹：“抓到一只大胖螃蟹，今晚炖汤准够咱俩喝。”
宋仁泽点点头：“不错，这才叫战利品。赶海就是这样，每抓到一只心里都有成就感。”
海风依旧吹拂，海水退去的声音和礁石撞击的声音交织成节奏。两人默契地合作，李二虎负责抓海胆和螃蟹，宋仁泽负责挑选大贝壳和检查贝类是否可以带回去。他们偶尔交谈，也偶尔静默，只听海声和海风，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和大海。
“你说这海里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多，潮水涨起来一切都消失了，退了又全露出来。”李二虎喃喃道。
宋仁泽笑了笑：“这就是海的节奏，涨潮退潮，生命轮回。咱们赶海的，就是跟着它的节奏走。”
李二虎点头：“说得对，不过我希望潮水能慢点退，我还没休息够呢。”
宋仁泽哈哈：“你可别偷懒，这可是抓宝贝的好机会。再慢点，海胆可就跑了。”
两人又忙活了一会儿，逐渐把深水区的贝类和螃蟹搜集完毕，背篓里满满当当，海风吹在脸上带着湿润的咸味，让人神清气爽。
李二虎擦了擦汗：“这回可以回去了吧？脚酸得快站不住了。”
宋仁泽看着洞外逐渐低下的潮水：“差不多了，回去的路也小心点，别滑着。”
他们沿着岩石小心翼翼地走回岸边，每一步都踩在湿滑的石面上，海水在脚边轻轻拍打，溅起细小的水花。李二虎走得慢一些，宋仁泽时不时回头帮他稳住身体。
“你走慢点，我扶你。”宋仁泽说。
“谢谢，我这脚要是滑了，你可别笑。”李二虎抱怨着，但脸上带着笑意。
“放心，我可不会笑，你可是我的战友。”宋仁泽笑着回应。
他们终于回到平坦的沙滩，把背篓放好，李二虎坐在沙滩上揉脚：“这回是真的累，但也够值了，今晚有得吃。”
宋仁泽看着夕阳映红的海面，点头：“是啊，每次赶海都有收获，累点算什么。明天潮水又涨，我们还得去看看别的地方。”
李二虎笑：“行，那明天继续战斗，不过今晚我只想吃海鲜炖汤。”
宋仁泽也顺着礁石站稳，瞪着海鳖，眼睛里闪着兴奋：“这可真是个大收获，二虎，你看这甲壳，光拿去做炖汤就够三家人吃一顿了。”
李二虎抬头望着远处翻滚的浪花，低声嘟囔：“你说，这海里还有没有比它更大的？我敢打赌，这附近肯定不止一个巨鳖。”
宋仁泽摇摇头，笑道：“你就别打赌了，你的力气可用在眼前的更实际。我们先看看这家伙能不能搬上岸，不然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二虎抬起头，看着礁石缝里翻滚的海水：“可不能放它走，我一手抓它，怕是要摔骨折。”
宋仁泽走上前，双手扶住海鳖的一边：“你慢点，我来帮你配合一下，三二一——用力！”
两人合力，终于把海鳖抬出了水面，放在了一个平坦的礁石上。海鳖沉重的壳在阳光下闪着青黑色的光，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在警告任何敢靠近的人。
李二虎喘得厉害，手背已经被海鳖的甲壳划出几道红印：“呼……呼……这东西比山猪还难缠。”
宋仁泽蹲下身子，仔细端详海鳖：“你知道吗，这甲壳如果磨成粉，可治风湿，你可算是捡了个宝。”
李二虎甩甩手：“治风湿是好，可我现在只想找个阴凉地方坐下喘口气。你说，这海边不会再有别的家伙出来捣乱吧？”
宋仁泽瞪大眼睛，做出惊讶状：“别说，你说的倒是，刚才我觉得礁石”
李二虎皱了皱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你是说比海鳖还大的？别吓我，这附近我可不敢乱跑。”
宋仁泽拍了拍李二虎的肩膀：“别紧张，我有办法。如果真有，那就慢慢引出来，不慌不忙，我们有的是时间。”
李二虎点点头，缓缓蹲下身子，把海鳖固定在礁石上：“好吧，但你先告诉我，咱们今天还打猎吗？我可不想空手回去。”
宋仁泽笑了笑：“当然，今天是赶海赶山的好日子。你看看那边的潮汐，正好退潮，我们可以去找螃蟹、海胆，还有那些隐在岩缝里的小鱼。”
李二虎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我最喜欢抓螃蟹。前几天我还梦到一堆大螃蟹跳到我面前，嘿嘿，今天得实现它。”
宋仁泽指了指远处一片礁石：“看那边？那地方岩缝密集，水浅，而且潮水退得正好，应该有不少螃蟹藏在那里。你去左边，我去右边，一会儿比比谁抓得多。”
李二虎笑着甩了甩手上的盐水：“行，比赛开始。输了的人请客吃海鳖炖汤！”
宋仁泽双手一挥：“成交。可别说到时候没得吃，你这人老爱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