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泽正要说话，远处传来哨声。
余大勇站在岸边喊：“收工了！记工分！”
李二虎赶紧帮宋仁泽拎鱼篓，小声说：“哥，咱们下午一起出海呗？”
这小子眼睛都亮晶晶的。
原以为城里回来得都是拖油瓶，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到时候出海叫让宋仁泽，肯定能爆仓！
“行，下午两点码头见。”宋仁泽拍拍李二虎肩膀，拎着鱼篓往记分处走。
余大勇正叼着烟给村民称重，看见宋仁泽的收获，烟头差点掉裤裆里：“好家伙！小青龙？石斑鱼？你小子行啊，上工第一天抓这么好的？”
围观的村民“呼啦”围上来：
“我滴乖乖！这石斑得有三斤！”
“小青龙！供销社收两块五一只呢！”
“这后生神了！”
宋仁泽把鱼篓往秤上一放：“队长，这些抵工分够不？”
“够！太够了！”余大勇扒拉着算盘：“石斑鱼算你五个工分，小青龙三个，梭子蟹......”
他忽然压低声音：“仁泽啊，今年新政策，交够基础工分就能自主安排。”
“你这趟顶别人快十天天工分，下午不用来了。”
李二虎赶紧凑过来：“队长，那我下午......”
“滚蛋！”余大勇笑骂：“你上午就挖了仨蛤蜊，工分还差得远呢！”
众人哄笑起来。
宋仁泽把石斑鱼和小青龙上交，剩下的杂鱼螃蟹装回篓里：“队长，这些我带回家？”
“拿去拿去！”余大勇挥挥手。
宋仁泽道了谢，拎着鱼篓往家走。
李二虎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哥，我帮你拎！”
路过供销社，宋仁泽停下脚步：“二虎，小青龙真能卖两块五？”
“那可不！”李二虎咽着口水：“去年老刘头捞着只小的，卖了一块八块多呢！你这只更大，肯定能多几毛钱......”
宋仁泽心里有数了。
赶海加上空间养殖，来钱比想象中快得多。
回到家，叶秀兰正在晾衣服，看见鱼篓惊得晾衣杆都掉了：“这、这都是你抓的？”
“嗯。”宋仁泽把螃蟹倒进盆里：“妈，中午加菜。”
宋小梅光着脚丫跑出来，看见螃蟹“哇”地叫出声：“哥！我能养一只吗？”
宋仁泽挑了个最小的给她：“养两天就煮了，不然该瘦了。”
宋建国蹲在门口磨鱼叉，闻言抬头：“下午还去？”
“跟二虎约好出海。”宋仁泽蹲下来帮他磨刀：“爹，咱家船能用不？”
“能用是能用......”宋建国欲言又止：“就是多年没出海了，怕不保险。”
李二虎拍胸脯保证：“叔放心！我七岁就跟我爹出海，闭着眼都能开回来！”
“行，你俩净折腾。”宋建国轻笑一声，也是认识李二虎的，就答应了下来。
这小子说要回去收拾，没等开饭就溜了。
其实宋仁泽心里倒也清楚。
岛上本来粮食也不多，家家户户吃饭都有定量的。
要上工的时候，都是在公社食堂吃饭。
像他们这样在家里吃，算是特殊。
这小子是不好意思在这儿馋嘴。
叶秀兰端着蒸好的螃蟹出来，忧心忡忡：“你才从城里回来，就要出海，我怕......”
“妈，别担心。”宋仁泽掰开蟹壳，黄澄澄的蟹膏冒着热气：“我们就在近海转转。”
宋小桃偷偷把最大那只螃蟹推到他面前：“哥，你吃。”
宋仁泽心头一暖，把蟹钳夹开递回去：“一起吃。”
吃过午饭，宋仁泽换上宋建国年轻时的旧海魂衫，腰间别了把鱼刀。
宋建国从床底下拖出个油布包，里头是台锈迹斑斑的柴油机。
“老伙计十年没动了。”宋建国用棉纱擦着火花塞：“你试试。”
宋仁泽接过摇把，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
柴油机“突突”喷出两股黑烟，又熄火了。
他调整油阀再试，这次机器“轰隆隆”转了起来，震得屋檐下的燕子窝直掉渣。
“好小子！”宋建国拍拍他肩膀：“油我给你加满了，记住，红指针到这儿就得返航。”
宋仁泽把缆绳盘好，拎着水桶往码头走。
远远就看见李二虎蹲在船坞边，身旁堆着渔网和几个竹篓。
“哥！”李二虎蹦起来：“我把老刘头的探照灯借来了！”
那盏锈迹斑斑的矿灯用麻绳捆着，灯罩裂了道缝。
宋仁泽接过灯，顺手从空间摸出两节新电池换上。
“走，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