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楼内？”周晨凑过来看，“你的意思是，张海成十年前没失踪，而是藏在了鬼楼里？”
“很有可能。”方雨晨点了点头，“张磊病房里的木片，可能就是张海成当年修复的木构件碎块，张磊去鬼楼，可能就是为了找他父亲，而刘坤派张磊去鬼楼，可能是为了找张海成藏起来的东西——比如打开红门的‘钥匙’。”
就在这时，沈丘的对讲机响了，是物证科打来的：“沈队，木片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木片的材质是民国时期的老杉木，和十年前张海成修复的木构件材质一致，而且木片上的暗红色痕迹不是血，是老漆料，成分和账本上符号的朱砂漆料一样！另外，刘坤古董店地面上的暗红色痕迹，确实是刘坤的血，但血量很少，说明他可能只是受伤，没被杀死。”
“刘坤还活着？”沈丘眼睛一亮，“那他很可能被藏在鬼楼里，或者被来电人控制了！”
方雨晨打开手机里的地图，指着鬼楼附近的一片老街区：“张海成十年前失踪的废弃仓库，就在鬼楼旁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拆迁区。如果他藏在鬼楼里，那仓库可能就是进入鬼楼异常空间的另一个入口——账本上写着他往鬼楼送过木构件，那些木构件可能就是用来加固红门，或者制作钥匙的。”
周晨拿出手机，拨通了洛羽的电话：“洛副科长，我们需要支援。刘坤可能还活着，被藏在鬼楼或附近的废弃仓库，张海成可能也在里面，另外有未知的异常体通过电话传递威胁，请求派更多人手封锁鬼楼周边，同时让技术科协助定位张海成的下落。”
电话那头的洛羽沉默了几秒，声音很严肃：“已经安排了，技术科正在全力恢复张海成十年前的行踪记录，另外派了两组404的探员过来，携带重型能量检测仪和防护装备。你们先别轻举妄动，等支援到了再行动——那个红门背后的异常空间，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挂了电话，周晨看向众人：“支援半小时后到，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守住鬼楼和废弃仓库的出入口，不能让任何人进去，也不能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沈丘点了点头，对着对讲机安排：“让两组人手立刻去废弃仓库，守住所有出入口，再派一组人去鬼楼，和之前的人手汇合，加强警戒。另外，查一下废弃仓库的拆迁记录，看看有没有工人在那里发现过异常。”
徐成拿着那张老照片，走到古董店门口，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真没想到，这案子能牵扯到民国，还牵扯到张磊的父亲。那个张海成，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他为什么要藏在鬼楼里？”
方雨晨走到他身边，也看向外面的雨巷。巷子里的路灯亮了，灯光透过雨雾，在地面上洒下一片模糊的光晕，像是一个个扭曲的符号。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手机壳上的编号“3349”硌着手心，忽然想起林阳说过的话：“异度案件里，最可怕的不是异常体，而是被隐藏的真相——有时候，真相比死亡更让人绝望。”
“他藏在鬼楼里，可能是为了保护什么，也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方雨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笃定，“张磊的短信里说‘红门开了就完了’，说明红门后面有很危险的东西，张海成可能就是在阻止红门被打开。而刘坤，可能是想打开红门，找他爷爷刘万山留下的东西——比如古董，或者别的什么。”
邹晓婷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她刚恢复的张磊的日记：“张磊的日记里写着，刘坤经常让他去鬼楼附近‘看看’，还说‘找到木片就能找到张海成’。张磊一开始不愿意，但刘坤用他母亲的医药费威胁他——张磊的母亲得了重病，一直在住院，医药费都是刘坤垫付的。”
“原来是这样。”沈丘叹了口气，“张磊是被胁迫的，他去鬼楼找木片，其实是想找他父亲，而刘坤则是想利用他找到张海成，打开红门。”
就在这时，肖焕的能量检测仪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她脸色一变，指着古董店的后窗：“能量异常！就在后面的巷子里！很强，和木片上的能量是同一个来源！”
众人立刻冲到后窗，推开窗户一看——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盏路灯在雨中摇晃，灯光下，地面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脚印的方向是往鬼楼去的，脚印旁边，还散落着几片深褐色的木屑，和张磊病房里的木片一模一样。
“有人从这里经过，还带着带能量的木片！”周晨立刻掏出枪，“徐成，你和我去追！沈队，你和雨晨、肖姐、邹姐留在古董店，继续勘查线索！”
徐成点了点头，和周晨一起冲出了古董店，消失在雨巷深处。沈丘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地面上的脚印，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经过的人，到底是谁？是来电人？还是张海成？或者是……刘坤？”
方雨晨蹲下身，看着窗沿上的水渍，忽然发现水渍里有一个淡淡的符号——还是那个红门符号，只是符号的中间，多了一个小小的“张”字。
“这个符号，是留给我们的。”方雨晨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严肃，“他在告诉我们，张海成和红门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更密切——甚至，张海成就是打开红门的关键。”
邹晓婷拿着平板电脑，忽然喊了一声：“我恢复了张磊的另一条短信！是‘海成’在他跳楼前半小时发来的，内容是‘红门要开了，我在仓库等你，带木片来’！”
“跳楼前半小时？”沈丘愣了愣，“那时候张磊已经醒了，他看到短信后，可能以为能找到父亲，所以才会情绪激动，甚至……被能量影响，跳了楼？”
“很有可能。”方雨晨站起身，看向鬼楼的方向，“那个来电人，可能就是利用张海成的短信，刺激张磊跳楼，断了我们的线索。但他没想到，张磊留下了木片、账本和日记，反而让我们找到了更多线索。”
肖焕的能量检测仪还在闪烁，只是警报声弱了一些：“能量在往鬼楼的方向移动，应该是刚才经过的人带着木片过去了。支援还有二十分钟到，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丘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枪：“等支援到了，我们立刻去废弃仓库。张海成在仓库等张磊，说明仓库里有线索，甚至可能有进入鬼楼异常空间的入口。那个来电人，还有可能出现，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方雨晨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仪器——是林阳之前给他的迷你能量检测仪。他打开仪器，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条红色的能量轨迹，从古董店后巷一直延伸到鬼楼附近的废弃仓库。
“能量轨迹很清晰，”方雨晨看着屏幕，“说明带木片的人刚过去没多久，我们只要跟着轨迹，就能找到他们。”
窗外的雨还在下，巷子里的脚印已经被雨水冲得有些模糊，但能量轨迹却像一条红色的线，指引着他们走向真相。沈丘看着那条轨迹，忽然觉得心里的沉重减轻了一些——虽然案子越来越复杂，危险也越来越近，但线索也越来越清晰。
“等支援到了，我们就出发。”沈丘的声音很坚定，“不管张海成是谁，不管红门后面有什么，我们都要查清楚——为了张磊，为了刘坤，也为了十年前失踪的张海成。”
方雨晨看着手里的迷你检测仪，屏幕上的红色轨迹忽明忽暗，像是在提醒他们——前方的路，注定不会平坦。但他知道，他们没有退路，只能沿着这条轨迹，一步步走向那栋诡异的鬼楼，走向那个隐藏了近百年的真相。
二十分钟后，支援的警车准时抵达。沈丘、方雨晨、肖焕、邹晓婷，还有两组404的探员，一起登上了警车，朝着废弃仓库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雨雾中，鬼楼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栋破旧的建筑，像一个蛰伏的怪兽，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