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勐地收回神识，脸色凝重。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归寂大阵汲取的，正是类似“曦光纪元”这样的，无数文明以各种形式走向终结的“过程信息”！这些信息中蕴含的“绝望”、“虚无”、“终结必然性”等意念，被汇聚起来，不断强化着“终末”这个概念本身，加速着其降临！
这不仅仅是能量的掠夺，更是对“存在意义”的根本性否定！是在为那“最终寂灭”铺平道路！
“看到什么了？”鹏万里见苏澈神色有异，急忙问道。
苏澈将“曦光纪元”的结局以神念共享给众人。片刻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自寻死路……却又像是某种……必然？”陈玄喃喃道，身为星算师，他更能体会到那种失去所有变量后的绝望。
“所以，那归寂大阵，那观测者，是想让我们的宇宙，也重复类似的过程，最终导向自我毁灭？”慕岚烟声音发寒。
“不仅仅是重复。”苏澈摇头，目光穿透那团灰雾，仿佛看到了更加可怕的真相，“它们是在收集、分析这些‘终结样本’，优化‘终末’的进程。观测者记录，大阵执行……它们的目的，或许是让终末以最高效、最彻底的方式降临，消除一切‘变数’。”
而他自己，融合寂灭之种，执掌混沌，演化无穷可能的苏澈，无疑就是这“终末进程”中最大的变数！
所以观测者会投来目光，所以往生殿会出动，所以这覆盖星域的大阵会被激活……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们必须阻止它！”炼器大宗师握紧了拳头，尽管恐惧，却也不愿坐视整个宇宙走向那种毫无意义的终结。
“如何阻止？”鹏万里声音沉闷，“覆盖星域的大阵，无数古老存在的窥伺，还有那神秘的观测者……我们的力量，太过渺小。”
就在这时，那团“时之残响”灰雾再次波动起来，一道微弱的、却带着截然不同气息的意念碎片，如同溺水者最后的呼救，传递了出来。
那并非曦光纪元的绝望，而是一种……挣扎，一种不甘，一种在绝对终末面前，依旧试图留下“存在过”证明的倔强！
“坐标……‘遗落方舟’……火种……存续……”
断断续续的意念，指向了一个遥远的、未知的星空坐标。
苏澈眼中精光一闪。
看来，并非所有走向终结的文明都选择了顺从。仍有“火种”，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求存。
这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