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握了波动和折叠的初步技巧后，石小凡陷入了新的困惑。
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熟练地运用波动和折叠，都始终停留在“操控”的层面，无法触及更深层的本质。他能感受到空间的存在，却不明白空间“为何存在”。
“存在……空间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团迷雾，萦绕在他的心头。他尝试着从各个角度去思考：空间是物质的载体？是能量的通道？还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
他回忆起空间湮灭的瞬间，当时的空间化为虚无，那是一种彻底的“不存在”。但随后，虚无又重新转化为空间，完成了“存在”与“不存在”的转化。
“湮灭不是毁灭，而是转化。”石小凡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空间的存在与不存在，并不是绝对的，而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就像能量与物质可以相互转化一样，空间也遵循着这样的规律。
他尝试着模拟空间湮灭的过程，但这次不是引爆能量，而是用精神力引导空间波动，让一小块空间进入“不存在”的状态。
他集中所有的精神力，锁定密室角落的一小块空间，引导着空间波动不断加速，直到突破某个临界值。
瞬间，那一小块空间消失了，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能量爆发，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周围的元能疯狂地涌入那个“虚无”的区域，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外。
石小凡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块空间并没有消失，而是转化成了一种纯粹的“潜能”状态，随时可以重新转化为现实空间。
他尝试着引导这种“潜能”，让它重新转化为空间。
几乎在他念头升起的瞬间，那块虚无的区域重新出现了空间的痕迹，元能迅速填充其中，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原来如此……空间的存在，是‘潜能’与‘现实’的平衡。”
石小凡的心中豁然开朗。空间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它以“现实空间”的形式存在，同时蕴含着“虚无潜能”。当这种平衡被打破时，就会出现空间湮灭或空间生成的现象。
收割者指挥官的空间坍缩，就是通过破坏空间的存在平衡，让现实空间向虚无潜能转化，从而产生巨大的破坏力。而石小凡当时的空间湮灭，则是主动打破平衡，然后引导潜能重新转化为现实空间，引发冲击波。
“以前我使用空间异能，是在消耗空间的能量，而真正的法则层面，是在引导空间的平衡。”
石小凡终于明白了A级与S级的本质区别。A级异能者，是熟练地“使用”某种能量或空间，通过积累能量来提升实力；而S级异能者，是“理解”并“引导”法则的平衡，自身的能量与法则共鸣，从而拥有撬动天地的力量。
这个领悟让他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不再执着于能量的积累，而是将精神力放在与空间法则的共鸣上。他的异能核心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浓郁的银白色能量，变得越来越透明，与周围的空间波动融为一体。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空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仿佛抬手就能调动整个天地的空间力量。他的空间跳跃距离越来越远，从最初的百公里，到上千公里，再到如今，只要他能感知到空间波动的地方，就能瞬间抵达。
他的空间切割也发生了质变。以前的空间切割，是撕裂空间形成刃状攻击；而现在，他只需要引导空间波动，就能让某一区域的空间失去平衡，形成无形的切割力，甚至不需要消耗多少能量。
有一次，他尝试着对密室的墙壁发动攻击。没有能量爆发，也没有空间裂缝，墙壁上却出现了一道光滑的切口，切口处的星陨钢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抚平，没有任何粗糙的痕迹。
这就是法则的力量，无形无相，却能精准地达到目的。
在闭关的第二个月，石小凡遇到了一个新的瓶颈。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引导空间法则，都无法突破那层无形的S级壁垒。他能感觉到壁垒后的力量，那是一种与空间法则完全融合的境界，但他就是无法触及。
他陷入了迷茫，开始怀疑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确。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增强精神力、调整共鸣频率、模拟法则平衡，但都无济于事。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想起了战争中牺牲的战友们。
李局长为了掩护群众撤离，与三只高阶阴影吞噬者同归于尽；张姐为了救一个孩子，被阴影吞噬者刺穿心脏；还有无数不知名的异能者和士兵，为了保护地球，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不是为了自己突破，而是为了守护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和平。”
石小凡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不再执着于突破壁垒，而是静下心来，重新审视自己与空间法则的关系。他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试图“掌控”法则，而真正的S级，应该是“融入”法则。
“空间法则不是工具，而是伙伴。”
他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不再主动引导空间波动，而是让自己的精神力完全融入空间，随波逐流。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放松，异能核心的能量也停止了流动，与周围的元能融为一体。
他就像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不再掀起波澜，而是成为了大海的一部分。
不知过了多久，石小凡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奇异的画面：他看到了无数的空间节点，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相互连接，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空间波动如同网络中的电流，不断流淌，维系着整个空间的平衡；而空间的存在与潜能，就像网络中的正反两极，相互依存，相互转化。
这幅画面不是用眼睛看到的，而是用灵魂“感知”到的，是空间法则的本质形态。
“这就是……空间法则的全貌？”
石小凡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他能清晰地看到，每一个空间节点都蕴含着无穷的能量，每一次空间波动都能引发连锁反应，每一次存在与潜能的转化都遵循着特定的规律。
他尝试着将自己的精神力注入这张法则网络中，没有任何抵抗，精神力顺利地融入其中，成为了网络的一部分。
瞬间，石小凡感觉到一股浩瀚无边的力量涌入自己的体内。这不是元能，也不是空间能量，而是法则本身的力量。
他的异能核心开始剧烈地旋转，原本透明的能量变得更加纯粹，仿佛化为了法则的载体。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皮肤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银色纹路，与空间法则网络的节点相互呼应。
他能感觉到，那层困扰他许久的S级壁垒，正在缓缓变得透明。他能清晰地看到壁垒后的世界，那是一个完全与法则融合的境界，自身就是法则，法则就是自身。
他尝试着伸出手，触碰那层壁垒。
没有阻碍，他的精神力轻松地穿过了壁垒，感受到了S级领域的力量——那是一种可以随意撬动空间平衡，引导法则运转的力量。
但就在这时，石小凡停下了脚步。
他意识到，自己虽然已经理解了空间法则的核心，也触及了S级的门槛，但还没有完全准备好。S级的力量过于强大，一旦突破，就意味着要承担更大的责任，也需要更稳固的心境和对法则更深刻的理解。
他现在的领悟，还停留在“看到”法则的层面，还没有达到“运用自如”的境界。如果强行突破，很可能会被法则的力量反噬，导致境界不稳。
“不急，我还有时间。”
石小凡缓缓收回精神力，从法则网络中退出。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没有了之前的急切，多了一份从容和坚定。
他知道，突破S级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的他，已经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剩下的就是不断打磨自己的心境，熟练掌握法则的运用，等到时机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他缓缓睁开眼睛，密室中的银白色光晕收敛，融入他的体内。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每一个动作都与空间波动完美同步，仿佛没有任何阻力。
他走到密室的墙壁前，没有调动能量，只是轻轻一推。
墙壁上的星陨钢没有任何损伤，但石小凡的手却穿过了墙壁，出现在了密室的另一端。这不是空间跳跃，也不是空间折叠，而是他利用空间法则的存在与潜能转化，让自己的手暂时进入虚无状态，穿过了物质的阻碍。
“法则的力量，果然不可思议。”石小凡微微一笑。
他抬手一挥，密室中的元能按照他的意念，形成了一道空间屏障。这道屏障与以往不同，它不是由能量构成，而是由空间法则的平衡形成，无论物理攻击还是能量攻击，都无法打破它的平衡，自然也就无法突破屏障。
就在这时，密室的通讯装置传来了苏清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凡哥，你闭关已经三个月了，情况怎么样？联合政府那边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参加会议。”
石小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知道，自己的闭关结束了。虽然还没有正式突破S级，但他的实力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足以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他抬手按下通讯器的回复键，声音平静而有力：“我没事，马上就出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间陪伴他三个月的密室，转身朝着出口走去。他的身影在空间波动的裹挟下，悄无声息地移动，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空间的节点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走出密室，外面的阳光透过通道的玻璃洒了进来，温暖而明亮。苏清瑶正站在通道口等他，看到他出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凡哥，你终于出来了，感觉怎么样？”
石小凡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以及她体内元能流动引发的微弱空间波动。
“很好，”他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找到了突破的方向，也明白了S级的真正含义。”
苏清瑶能感觉到石小凡身上的变化，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内敛，却又带着一种与天地共鸣的浩瀚感，仿佛他本身就是空间的一部分。
“那太好了！”苏清瑶高兴地说道，“联合政府刚刚收到最新的探测数据，阴影舰队的前进速度比预期的要慢一些，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准备。”
石小凡点了点头，目光望向遥远的天空。他能感觉到，宇宙中的空间波动更加复杂，那是阴影舰队在星际中移动引发的涟漪。
“时间足够了。”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知道，自己的下一次闭关，就是突破S级的时刻。而当他真正踏入S级领域的那一刻，人类面对阴影舰队的底气，将会更加充足。
S级的壁垒，已经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天堑，而是即将被跨越的阶梯。而他石小凡，将成为人类超凡纪元中，第一个真正触摸到法则本质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