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极光”安全区的停机坪被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碎雪覆盖，远处的冰川在铅灰色天空下泛着冷硬的光。两架“猎鹰”武装直升机低空盘旋，螺旋桨搅动的气流将地面的积雪卷成白色漩涡，打在金属护栏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无数细碎的冰粒在低语。
停机坪边缘的避风棚下，王虎、林溪和周明远教授早已等候在此。王虎穿着加厚的黑色作战服，手里攥着一副磨得发亮的战术手套——那是石小凡之前落在训练场上的，他这三天里天天带在身上，时不时摩挲着掌心的纹路，像是这样就能离伙伴更近一点。他的脚边放着一个保温箱，里面是刚热好的牛肉罐头和热可可，是特意给石小凡准备的，怕他从昆仑回来冻坏了肚子。
林溪则穿着浅灰色的科研服，外面套了件米色的羽绒服，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被呵出的热气模糊了好几次，她都习惯性地用指腹蹭一蹭。手里的文件夹被她攥得边角发皱，里面除了昆仑古文明的补充资料，还夹着一张小张的照片——是之前石小凡给她的，她想着等石小凡回来，一起把照片放在传承相关的档案里，也算给牺牲的伙伴一个交代。
周明远教授的情况更显急切，他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外面没套外套，冻得耳朵通红却浑然不觉。手里的“能量波动检测仪”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停机坪周围的环境能量数据，数值稳定在“0.3单位”的正常范围，可他还是每隔十秒就按一次刷新键，眼神死死盯着屏幕角落的“异常波动预警”图标，生怕错过任何一点来自石小凡的信号。
“来了！”王虎突然挺直身子，指着远处天际线——一个小黑点正逐渐放大，螺旋桨的轰鸣声随着风势慢慢传来，越来越清晰。他下意识地把保温箱往身边挪了挪，又抬手理了理作战服的领口，像是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伙伴。
林溪也抬起头，眼镜片反射着远处直升机的微光，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仔细擦了擦镜片，生怕看不清楚。周明远则把检测仪的灵敏度调到最高，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运输直升机在停机坪上空盘旋两圈，调整好姿态后缓缓降落。起落架接触地面时，溅起的积雪落在机身侧面的编号上——“极光-07”，这是石小凡出发时乘坐的那架，此刻机身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划痕，是在昆仑山脉低空飞行时被冰棱刮到的。
舱门缓缓打开，首先传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昆仑雪气，接着，石小凡的身影出现在舱口。他穿着银色的纳米战甲，战甲表面还沾着几点未化的冰晶，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背包斜挎在肩上，拉链拉得严实，里面装着老郑给的风干牛肉和墨玉珠子。他的步伐比离开时更沉稳，之前因能量透支而略显佝偻的肩膀此刻挺得笔直，眼神明亮而坚定，像是淬了一层薄薄的光——那是空间法则与传承之器融合后，沉淀在眼底的力量。
“石哥！”王虎率先冲过雪堆，不顾寒风灌进衣领，一把抱住石小凡的肩膀。触碰到对方手臂时，他明显感觉到石小凡的肌肉比之前更紧实，连带着拥抱的力量都大了几分，不像之前那样带着能量透支后的虚软。“你可算回来了！这三天我天天刷通讯记录，周教授都快把检测仪盯出洞了，林溪姐把昆仑资料翻得页脚都卷了……”
“让你们担心了。”石小凡笑着拍了拍王虎的后背，目光扫过他脚边的保温箱，心里一暖，“还带了吃的？”
“可不是嘛！”王虎赶紧把保温箱拎起来，献宝似的打开，“热可可还冒着热气，牛肉罐头是你爱吃的黑胡椒味，快趁热吃点，昆仑那边肯定没这么暖和的东西。”
林溪也走了过来，将文件夹递到石小凡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战甲袖口：“这是我连夜整理的昆仑古文明补充资料，里面有段甲骨文提到‘裂空剑碎，散于四极’，拓片我复印了两份，一份给你，一份放在实验室存档。”她顿了顿，又从口袋里掏出小张的照片，声音放轻了些，“这个……也给你，之前你说想把小张的照片放在传承相关的档案里，我想着一起整理进去。”
石小凡接过文件夹和照片，指尖碰到拓片时，胸口的剑纹突然微微发热，一道极淡的碧色流光在拓片上方闪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心里一动——看来这段甲骨文确实和裂空剑的碎片有关，剑纹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先别急着说资料和吃的！”周明远快步上前，一把拉过石小凡的手腕，将能量波动检测仪的感应区贴在他的战甲上。检测仪屏幕瞬间亮起，绿色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快速跳动，原本稳定在“0.3单位”的环境能量数值突然飙升，指针疯狂晃动，最后“嘀”的一声定在一个鲜红的数字上：
空间能量强度：单位；空间控制精度：99.8%；能量续航时间：720分钟；综合评定：准S级（具备完全S级战力）
“单位！我的天！”周明远的声音瞬间拔高，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上，他却忘了推，手指着屏幕上的数字，激动得声音发颤，“小石你知道吗？全球目前登记在册的S级异能者，能量强度最低标准是单位，你已经达到了80%！而且你的控制精度和续航时间，比米国那个号称‘空间大师’的S级异能者还高——他的控制精度才92%，续航最多480分钟！”
王虎凑过来看屏幕，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保温箱都差点脱手：“石哥，你这是直接跳过A级巅峰，半只脚踩进S级了？之前你扛5000单位能量就会手抖，现在直接翻了两倍还多，这传承也太厉害了吧！”
石小凡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剑纹——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暖意。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轻声说：“是传承之器和空间法则的功劳，剑纹能优化能量运用，还能缓慢吸收周围的空间能量补充续航。”
“别站在雪地里说了！”周明远拉着石小凡的胳膊就往实验室方向走，脚步都有些踉跄，“去核心实验室！我要给你做全套测试，空间屏障、瞬移、裂空斩，每个数据都要记录下来！这可是人类对抗‘收割者’的重要参考，说不定能帮我们突破新武器的研发瓶颈！”
核心实验室位于“极光”安全区地下三层，恒温25c的环境与外面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实验室中央矗立着一个高五米、直径十米的透明“能量测试舱”，舱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色传感器，像无数只眼睛盯着舱内。周围的控制台前，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早已待命，手里拿着记录板，眼神里满是期待——他们早就听说了石小凡从昆仑带回传承的消息，都想亲眼见证这场“准S级”的测试。
“先测空间屏障强度！”周明远站在主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小石，你尽量展开最强的屏障，我们会分三次用模拟脉冲炮攻击，分别是50%、80%、100%功率，记录屏障的抗打击能力和能量损耗情况。”
石小凡走进测试舱，舱门缓缓关闭。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的空间能量。胸口的剑纹瞬间亮起碧色微光，一道直径三十米的碧蓝屏障在他身前展开——屏障表面流动的空间纹路细密如织，像一层凝固的水波，连舱壁传感器发出的红光都被折射出淡淡的蓝影。
“脉冲炮准备，功率50%，发射！”
随着周明远的指令，测试舱左侧的脉冲炮发出“嗡”的低鸣，一道淡紫色的光束朝着屏障射去。光束击中屏障的瞬间，屏障泛起水纹般的涟漪，却没有丝毫破损，甚至连能量波动都只是轻微下降了0.5%。
控制台屏幕上跳出数据：“屏障抗打击强度：焦耳；能量损耗：0.5%；屏障完整性：100%——远超A级异能者8000焦耳的标准，接近S级焦耳的下限！”
“好！”周明远用力拍了下桌子，“功率提升到80%，再射一次！”
这次的脉冲光束比之前粗了一圈，颜色也深了几分，击中屏障时发出“闷响”。屏障的涟漪更大了，边缘甚至出现了一丝极淡的透明感，可依旧没有破裂。屏幕上的数据再次跳动：“抗打击强度：焦耳；能量损耗：1.2%；屏障完整性：100%——距离S级标准只差2000焦耳！”
“最后一次，100%功率！”周明远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100%功率的脉冲炮发出刺眼的紫光，光束几乎占据了半个测试舱。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屏幕上的屏障数据。光束击中屏障的瞬间，屏障剧烈波动，碧色光芒忽明忽暗，像是随时都会碎裂。可几秒钟后，光芒渐渐稳定，涟漪慢慢消散——屏障依旧完好！
“焦耳！能量损耗2.3%！”负责记录的科研人员激动地喊出声，“只差500焦耳就达到S级标准了！而且能量损耗这么低，普通A级异能者在80%功率下就会屏障破裂，石队长竟然能扛住100%功率！”
周明远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眶都有些发红：“好！太好了！这屏障强度，足以抵御‘收割者’触手的正面攻击了！”
接下来是瞬移能力测试。测试场地被扩大到直径两百米的圆形空间，地面上画着一百个不同颜色的标记点，每个点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还穿插着几个半米高的障碍物——模拟实战中复杂的地形。
“规则很简单！”周明远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到场地内，“一分钟内，瞬移到所有标记点，不能触碰障碍物，也不能超出标记点范围，我们会记录你的瞬移速度、精度和冷却时间！”
“明白。”石小凡站在起点，调整呼吸。
“开始！”
指令下达的瞬间，石小凡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红色标记点上——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能量波动的延迟。他像一道蓝色的闪电，在密集的标记点之间穿梭，遇到障碍物时，甚至能以“瞬移+微调”的方式绕过，动作流畅得像提前演练过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