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越过青阳山脉的山脊，就把金色的光洒在了青阳分局的考核大楼上。这栋楼是龙魂局在青阳城的标志性建筑，外墙用的是特制的深灰色合金板，上面刻着细密的符文——据说能抵御b级异能者的全力攻击，远远看去像一块压在城边的黑玉，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
石小凡站在大楼门口，抬手理了理身上的黑色劲装。这衣服是龙魂局发的制式服装，面料轻薄却耐磨，还能轻微隔绝异能波动，他昨天特意洗了晾干，领口的褶皱都被他用手捋平了。脖子上的古玉贴着胸口，隔着布料能感觉到一丝温润的凉意，自从上次吸收能量晶体蜕变后，这玉就像跟他通了气似的，只要他稍微紧张，就会传来一点暖意安抚他。
“别紧张，就是交个报告，测个实力而已。”石小凡对着大楼玻璃门里的自己笑了笑，指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装着他这一年来的所有任务报告，从省城青少年异能大赛的参赛记录，到上个月在边陲小镇剿灭盗匪的详细复盘，每一页都写得工工整整，关键处还用红笔标了重点。
他推开门走进大楼，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多是跟他一样的编外人员，有的穿着跟他同款的劲装，有的则穿着便服，手里都拿着文件夹，脸上要么是紧张，要么是胸有成竹。大厅中间立着一块巨大的电子屏，上面滚动着考核流程：第一步提交任务报告，第二步基础数据检测，第三步实战评估，第四步等待评级结果。
石小凡跟着人流走到提交报告的窗口，窗口后坐着个穿蓝色制服的女人，约莫三十岁出头，头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点温和的笑意，胸牌上写着“李梅”。
“小伙子，是来交年度报告的吧？”李梅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窗口前的表格，“先填这个基本信息表，再把报告递进来，我核对一下。”
石小凡接过表格，笔尖划过纸页时，能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写字声。他快速填完姓名、编号、所属小队这些信息，然后把储物袋里的报告拿出来，一份份叠好递进去。
李梅拿起报告，先是扫了一眼封面，看到“石小凡”三个字时，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哦？你就是去年那个在省城大赛拿了亚军的石小凡？我记得你，当时局里还通报表扬过呢。”
石小凡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还有点“名气”，挠了挠头笑了笑：“运气好而已，当时对手也挺强的。”
“可不是运气。”李梅一边翻开报告一边说，手指在省城大赛那一页停住了，“你这份报告写得挺细啊，连对抗雷系异能者时，怎么用空间瞬移躲雷击的角度都标了，这可是实战里的干货。”
她翻得很仔细，看到边陲任务那一页时，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你上个月在黑风岭对付那伙盗匪，竟然还救了个商队？报告里说你用空间异能把商队的人转移到安全地带，自己留下来断后？”
“嗯，当时情况有点急。”石小凡想起那天的场景，盗匪的鬼头刀差点劈到一个老商人，他只能先把人移走，“那伙盗匪里有个土系异能者，能召唤土墙，我要是不留下断后，商队的马车根本跑不掉。”
李梅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多了点赞许：“编外人员里，像你这么敢拼还细心的不多。很多人交报告就写个‘完成任务’，哪会像你这样把细节都写清楚——这些细节可是后面评级的重要依据，你小子倒是懂行。”
石小凡嘿嘿笑了笑，其实他是怕自己漏了什么贡献，毕竟A级评价是他这次的目标——上次听队长说，A级评价的编外人员能兑换高阶功法，还能查一些关于古玉的资料，他早就心动了。
等李梅核对完所有报告，在系统里录入信息后，递给了他一张蓝色的检测卡：“拿着这个去三楼302室做基础数据检测，检测完再去四楼的实战评估区，记得按顺序来，别走错了。”
“谢谢李姐。”石小凡接过检测卡，卡片上印着他的照片和编号，还带着点刚从打印机里出来的温度。
他顺着楼梯往上走，楼梯间的墙壁上挂着龙魂局的宗旨标语，每一句都透着股庄重。走到三楼时，走廊里已经排起了队，302室的门开着，能看到里面放着几台银色的仪器，有点像医院的体检设备，但比医院的看起来更精密——仪器表面刻着蓝色的纹路，通电后会发出淡淡的光。
“下一个，石小凡。”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
石小凡走进屋，屋里只有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胸牌上写着“张工”，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正低头看着数据。
“先站到那个能量检测台上。”张工指了指屋子中间的圆形平台，平台周围绕着三根金属杆，顶端有蓝色的光球，“放松点，别运功，仪器会自动检测你的内气纯度和精神力范围。”
石小凡走到平台上，刚站稳，三根金属杆上的光球就亮了起来，一道淡蓝色的光罩把他罩了进去。他能感觉到一股温和的能量扫过全身，从头顶到脚底，像是在“摸”他体内的内气流动。
张工盯着平板电脑，眉头突然挑了一下：“内气纯度87%？你上次检测才72%吧？这才半年，怎么提升这么快？”
石小凡心里清楚，这是古玉反哺的功劳，但他不能说，只能含糊道：“这段时间练得勤，偶尔还能吸收点高纯度的能量晶体。”
张工“哦”了一声，又看向精神力检测的数据，这次眼睛直接瞪大了：“精神力范围50米？！你确定你没偷偷运功？一般淬体境中期的异能者，精神力能到30米就不错了，你这都快赶上淬体境后期了！”
石小凡也有点惊讶，他上次自己试的时候，精神力只能覆盖40米，没想到这几天又涨了10米——看来古玉还在慢慢滋养他的精神力。他连忙摆手：“没运功，张工，我就是这段时间悟了点精神力运用的小技巧，范围就大了点。”
张工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让他去测速度和力量。速度检测是在一条20米长的跑道上，石小凡全力跑下来，计时器显示1.8秒——比上次快了0.3秒；力量检测是打在一个压力板上，他一拳下去，显示“850公斤”，比上次多了150公斤。
“好家伙，你这半年跟开了挂似的。”张工把检测报告打印出来，递给石小凡时，语气里满是惊讶，“基础数据全是A级水准，接下来就看实战评估了，要是能过A-级评估员的考核，你今年的评级稳了。”
石小凡接过报告，上面的“优秀”二字格外显眼，他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从302室出来，他直接上了四楼。四楼是实战评估区，走廊比三楼宽了不少，地面铺着黑色的防滑垫，墙壁上有不少凹陷的痕迹——一看就是常年被异能攻击留下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金属门，上面写着“实战考核室”，门旁边站着两个穿黑色制服的守卫，腰间别着制式手枪，眼神锐利得像鹰。
“请出示检测卡和身份证。”左边的守卫伸出手，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石小凡把东西递过去，守卫核对完信息，按了一下门旁边的按钮，金属门“嗡”的一声缓缓打开，一股夹杂着汗味和能量残留的风扑面而来。
考核室比他想象的大得多，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地面是特制的合金板，能承受A级异能者的攻击。天花板上挂着十几个照明灯，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房间中间站着个男人，约莫四十岁，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肌肉把作战服撑得鼓鼓的，脸上带着道浅浅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颌，看着有点凶。
“你就是石小凡？”男人开口了，声音像磨过的石头，有点粗，“我是你的实战评估员，赵峰，评级A-，异能土系。”
石小凡连忙点头：“赵哥好，我是石小凡，异能空间系，还有点精神力异能。”
赵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空间系？有点意思。实战评估规则知道吧？十分钟内，你能接住我的攻击，或者逼我动用超过80%的实力，就算过。要是中途认输，或者被我打出考核区，就算失败。”
“知道了赵哥。”石小凡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双手微微握拳，体内的内气开始缓缓运转——胸口的古玉传来一丝暖意，像是在提醒他集中精神。
赵峰也没废话，双脚在地上轻轻一跺：“那开始吧。”
“嗡——”
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石小凡脚下的合金板上，突然冒出三根手臂粗的土刺，直朝着他的小腿刺来！土刺的速度很快，带着“簌簌”的风声，像是春笋破土似的。
石小凡早有准备，精神力早就扩散开来，在土刺刚冒头的时候就感知到了。他意念一动，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五米外的地方，刚好避开了土刺。
“哦？瞬移速度还挺快。”赵峰挑了挑眉，显然有点意外，“不过躲是躲不掉的。”
他双手结印，对着石小凡的方向猛地一推：“土墙！”
“轰隆！”
石小凡面前的地面突然隆起，一道三米高、两米宽的土墙拔地而起，挡住了他的视线。紧接着，土墙的顶端突然裂开，十几块拳头大的土块像炮弹似的，朝着石小凡砸来！
石小凡的精神力瞬间覆盖了整个考核区，所有土块的轨迹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没有再瞬移，而是双脚在地上一蹬，身体像燕子似的往旁边掠去，同时右手一挥，一道淡蓝色的空间刃凭空出现，朝着最前面的一块土块斩去——“咔嚓”一声，土块被切成了两半，掉在地上碎成了粉末。
“还会用空间刃？不错。”赵峰的声音从土墙后传来，带着点赞许，“但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