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晨光还带着几分凉意时，石小凡已经把帆布包的拉链拉到最顶端。包里除了《异能初解》和装着“灵泉”的水晶盒，还多了两件东西——林晚连夜画的简易精神探测图谱，以及赵磊从训练场借来的便携能量检测仪。
“真不等上午再走？”林晚站在酒店房间门口，手里攥着两张刚打印出来的长途汽车票，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万一星耀的人还在盯着……”
“越等越危险。”石小凡把背包甩到肩上，指了指窗外楼下——昨夜他们特意选了这家临街的酒店，就是为了观察动静，刚才他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在楼下绕了三圈，车窗贴着深色膜，连驾驶位的人影都看不清，“你看那车，十有八九是星耀的眼线。咱们现在走，他们未必反应得过来；等他们摸清咱们的行程，反而更难脱身。”
赵磊扛着一个半人高的登山包，里面塞满了三人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和几箱能量饮料，闻言立刻点头：“石哥说得对！咱们趁早上人多，混进汽车站，保准那些家伙找不到！”他顿了顿，又拍了拍登山包侧兜，“我还把训练场的应急信号弹装了两个，真遇到事，一炸就能引来附近的异能者帮忙！”
林晚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把车票塞进帆布包内袋，深吸一口气：“行，听你们的。咱们先去汽车站旁边的早餐摊吃点东西，我顺便用精神探测扫一圈，确认没尾巴再上车。”
三人轻手轻脚地走出酒店房间，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石小凡走在最前面，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脖子上的“守护吊坠”——淡紫色的宝石贴着皮肤，传来一丝冰凉，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到了酒店大堂，前台服务员正低头整理单据，石小凡三人尽量放轻脚步，贴着墙角往门口走。就在快踏出大门时，林晚突然拉了拉石小凡的胳膊，眼神示意他看向大堂角落的沙发——那里坐着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假装看手机，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瞟着他们。
“别回头，正常走。”林晚压低声音，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他的精神波动很弱，应该只是个普通眼线，没觉醒异能。”
石小凡点点头，脚步没停，径直走出酒店大门。清晨的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卖早餐的摊贩支起了摊子，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豆浆香味飘过来，混杂着早起上班族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热闹。
三人拐进一条小巷，绕到早餐摊的另一侧，选了个背对酒店方向的桌子坐下。
“老板，三笼猪肉馅包子，三碗豆浆，再来两个茶叶蛋！”赵磊嗓门大，一坐下就朝着老板喊，手里还拿着手机假装刷视频，眼角却留意着巷口的动静。
林晚端起刚上桌的豆浆，用勺子轻轻搅拌着，同时将精神力扩散开来——她的精神探测范围能达到五十米，此刻正仔细扫过酒店周围的街道、巷口的拐角，以及远处的公交站台。
“怎么样？”石小凡咬了一口包子，温热的肉馅在嘴里化开，却没什么胃口。
“刚才那个夹克男没跟出来，”林晚放下勺子，眉头微蹙，“但酒店斜对面的公交站台上，有个穿灰色风衣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却一直没翻页，视线盯着咱们这边。还有，巷口那辆红色电动车，骑车的人戴了个黑色头盔，停在那里十分钟了，没动过。”
“看来是被盯上了。”石小凡放下筷子，从背包里掏出能量检测仪——仪器屏幕上显示着周围的异能波动，除了他们三人的，还有两个微弱的红点，分别在公交站台和巷口的方向，“这两个应该是星耀派来盯梢的低阶异能者，实力最多d级，不用怕。”
赵磊立刻撸起袖子：“要不咱们先解决他们？省得他们跟到汽车站！”
“不行。”石小凡摇摇头，“这里人太多，一旦动手，肯定会引起混乱，到时候星耀的人说不定会直接派人来堵咱们，反而更麻烦。咱们先去汽车站，上车后再想办法甩了他们。”
林晚也同意：“我刚才探测到汽车站里有异能协会的工作人员，带着能量检测仪巡逻，星耀的人不敢在那里动手，咱们先到那里再说。”
三人加快速度吃完早餐，赵磊结了账，三人顺着小巷往汽车站的方向走。林晚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那个穿灰色风衣的女人果然跟了上来，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假装逛街；巷口的红色电动车也发动了，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别管他们，正常走。”石小凡回头瞥了一眼，故意拐进一家便利店，拿了两瓶矿泉水，付账的时候拖延了几分钟，再出来时，灰色风衣女人的身影已经有些慌乱，显然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停下。
赵磊忍不住笑出声：“这招好！让他们着急！”
林晚也弯了弯嘴角：“他们的跟踪技巧太烂了，一看就是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估计是星耀总会临时派来的人。”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汽车站门口。门口的广场上挤满了人，背着大包小包的乘客来来往往，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各班次的发车信息，还有小贩推着小车叫卖零食和矿泉水，格外热闹。
石小凡注意到，广场入口处站着两个穿蓝色制服的人，胸前别着异能协会的徽章，手里拿着和他一样的能量检测仪，正在对进出的乘客进行随机检测——这是异能协会为了防止异能者在公共场所闹事，特意安排的巡逻人员。
“走，咱们进去。”石小凡带头朝着入口走去，经过巡逻人员身边时，其中一个人看了他一眼，认出了他是大赛冠军，还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走进汽车站候车大厅，里面更是人声鼎沸。林晚再次释放精神探测，发现跟在后面的灰色风衣女人和红色电动车都停在了广场入口，没敢进来——显然是怕被异能协会的人发现。
“终于甩掉了！”赵磊松了口气，靠在候车大厅的柱子上，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些家伙也太怂了，居然不敢进汽车站！”
“不是怂，是不敢跟异能协会对着干。”石小凡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拿出车票看了一眼，“咱们的车还有四十分钟发车，先在这里等着，别乱跑。”
林晚坐在石小凡旁边，从帆布包里拿出《异能初解》，翻到之前标记的“精神探测进阶技巧”那一页：“我刚才在酒店的时候看了这部分，里面说可以通过调整精神力的频率，让探测范围变得更精准，还能隐藏自己的探测痕迹，以后再遇到盯梢的，就能提前发现，还不被他们察觉。”
石小凡凑过去看了一眼，书页上用红色的笔迹写着注释：“精神力频率调整需循序渐进，每日练习不超过半小时，避免精神力紊乱。”他点点头：“等咱们回到小城，就一起练这个，以后不管是盯梢还是战斗，都能用得上。”
赵磊也凑过来，虽然他看不懂精神类的技巧，却还是好奇地问：“那里面有没有土系异能的技巧？比如怎么快速筑墙，或者怎么让土刺变得更锋利？”
“有，我昨天看到了‘土系异能凝聚速成法’，”石小凡翻到对应的页码，指给赵磊看，“里面说可以利用周围的土壤湿度调整异能凝聚速度，湿度越高，筑墙越快，你回去可以试试。”
赵磊立刻把那一页折起来：“好！等回去我就找个河边的训练场，试试这个技巧！”
三人在候车大厅里聊着训练计划，时间过得很快。广播里传来他们那班车的发车通知时，石小凡三人拎着行李，跟着人流朝着检票口走去。
检票员核对了车票，盖了章，示意他们可以上车。三人走上停在站台的长途汽车，找了中间靠后的位置——这里视野好，既能看到前面的路况，也能观察后面的车辆，万一遇到情况，方便应对。
石小凡坐在靠窗的位置，赵磊坐在中间，林晚坐在过道边。汽车缓缓驶出汽车站，经过广场入口时，石小凡瞥了一眼——之前那个穿灰色风衣的女人和红色电动车已经不见了，想来是知道跟不上，已经撤了。
“看来这次能顺利回去了。”赵磊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等回到家，我先睡一天，然后再跟石哥你一起训练！”
林晚也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之前一直紧绷着精神探测，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会儿了。
石小凡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却没有完全放松。星耀长老那天阴冷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总觉得，星耀不会就这么算了，那个长老肯定会找机会报复。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守护吊坠”，又从背包里拿出装着“灵泉”的水晶盒，打开盖子，倒了一小口——淡蓝色的液体滑进喉咙，温和的能量涌进大脑，让他的精神力变得更加充盈，也让他的思维更加清晰。
汽车驶出省城，走上了通往小城的高速公路。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大厦变成了农田和树林，偶尔能看到路边的小村庄，炊烟袅袅，显得格外宁静。
车上的乘客大多开始睡觉，只有少数几个人在小声聊天，或者看着窗外的风景。赵磊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林晚也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应该也睡着了。
石小凡没有睡，他一直盯着窗外，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后视镜——汽车的后视镜里，能看到后面的车辆，大多是货车和私家车，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汽车驶入了一段山区公路。这里的公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路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公路上的车辆变得稀少，偶尔才能看到一辆车驶过。
就在这时，林晚突然睁开眼睛，猛地抓住石小凡的胳膊，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小凡，有问题！”
石小凡立刻坐直身体：“怎么了？”
“我的精神探测扫到后面有三辆车跟着咱们，”林晚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看向车后，“都是黑色的轿车，车窗贴着深色膜，而且……它们的异能波动很强，至少有五个红点，其中一个红点的波动特别强，比之前遇到的雷昊还要强！”
石小凡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看向汽车的后视镜——果然，三辆黑色轿车正跟在他们的长途汽车后面，保持着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行驶速度和长途汽车完全一致，显然是故意跟着的。
“赵磊，醒醒！”石小凡推了推身边的赵磊，声音急促，“有情况，星耀的人追来了！”
赵磊猛地惊醒，揉了揉眼睛：“啥？星耀的人？在哪？”
“后面三辆黑色轿车，”石小凡指了指后视镜，“里面有异能者，实力很强，其中一个可能是那天的长老！”
赵磊瞬间清醒，立刻坐直身体，手悄悄摸向登山包侧兜的应急信号弹：“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放信号弹？”
“不行，这里是山区，信号弹就算放了，也未必能引来异能者帮忙，反而会让他们提前动手。”林晚摇了摇头，再次释放精神探测，仔细感受着后面车辆的异能波动，“那个强波动的异能者，精神波动很诡异，像是……裹在一层阴影里，看不清楚具体的属性。另外五个波动，有两个是土系，一个是速度型，还有两个……暂时没探测出来。”
石小凡皱紧眉头——土系异能者擅长封锁，速度型异能者擅长牵制，再加上那个实力强大的长老，显然是有备而来，就是要在这条偏僻的山区公路上截杀他们。
“司机师傅！”石小凡突然站起身，朝着驾驶位喊道，“能不能麻烦你开快一点？我们后面有车一直跟着我们，感觉不太安全！”
驾驶位上的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闻言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石小凡，又看了看后面的黑色轿车，皱了皱眉：“小伙子，你们是不是得罪人了？那些车一看就不是善茬，我这长途车速度有限，最快也就跑一百码，甩不掉它们啊！”